萧清婉沉吟半晌,便说道:“皇上觉得,婕妤如何?不到嫔位,又比美人高了一阶,恰是不高不低的。”赢烈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就婕妤罢。朕再赐个‘安’字与她,如何?”萧清婉笑道:“愿以此战换得边疆永安,皇上企图深远,公然是好。”
赢绵听罢,点头道:“我不在时,府里的事情都指着你,你也辛苦了。”周五儿笑道:“奴是殿下的人,为殿下效力都是理所当然,敢说甚么辛苦不辛苦。”赢绵又道:“你再让底下人,到库房里,选上几匹花腔新奇吉利的绫罗绸缎,另有我东海带返来的那些金饰,一一包好。明儿我要进宫见皇后,好做太子的见面礼的。”周五儿赶快应下,领着人下到库里,搬了很多绸缎出来,二人细心遴选了一回。又把赢绵所说之物,一一用锦盒盛装。待诸般安妥,已是更深气候,赢绵长途跋涉,非常辛苦,就先行睡下了。周姨娘替他清算行囊等物,便自他随身的一个褡裢里头,翻出了一只半旧的绣鞋。
诸般动机在心中转过,他当即起家,撩衣跪下,双手抱拳道:“为父皇效命,为江山着力,乃为儿臣本分。儿臣饱受天恩,素餐已久,今不过少量效力,略作答报。父皇便如此厚爱,儿臣受之有愧。”赢烈莞尔道:“论功行赏,理所该当,你军功卓著,又是朕的皇子,受封亲王,属道理当中。又何必与你父皇客气!”赢绵亦不固辞,说道:“儿臣多谢父皇犒赏,自此今后,儿臣必当经心极力,酬谢父皇厚恩。”言毕,便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少顷,只见赢绵身着玄色王服,头戴九旒冕,足蹬皂靴,大步入堂,俯身下拜,口里呼道:“儿臣给母后存候,母后福寿康安。”
此女因着赢绵改名为“五儿”,又做了姨娘,府里人不好称呼,便按着她的姓氏,皆呼她做周姨娘。这周五儿虽是靠着面貌便宜,又趁着赢绵吃醉酒的工夫,爬上了高枝儿。但是因她本有一段聪明,是个聪明之人,平常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服侍的极其殷勤。赢绵到底也并非甚么寡欲君子,待她也就与别个分歧。这位周姨娘在皇子府里,颇得些脸面。又因赢绵并未娶妻,离京一年之间,府中大小事情皆是这位姨娘打理。今番他返回府邸,周姨娘少不得上来与他绸缪一番,又将这一年来府里百般事由一一禀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老二不留意说出内心话了……
谈笑了一阵,到了喂奶的时候,奶母上来抱了去。萧清婉笑叹道:“生母不得亲身豢养孩子,这是祖宗定下的端方,臣妾也不能不遵。但是这胸口胀得紧,实在不好过呢。”赢烈传闻,就凑在她身畔,低声戏谑道:“有朕在呢,你倒怕甚么?”萧清婉笑睨了他一眼,啐道:“皇上又没端庄了,别叫臣妾说出好听的来!”两个嘲戏了一回,赢烈便将那本初公主和亲一事说了,又道:“前番你坐着月子,朕也不想拿这事来烦你。但现在人已到都城了,总还是得收进宫来。”言毕,便搂着她轻声说道:“你不活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