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内里,只见这屋里窗屉紧闭,一片暗淡,那肮脏之气迎头而来,直冲肺腑。萧清婉顿觉恶心难耐,张口欲呕。随行的宫人仓猝拿了带来的香汤茶水与她润喉,又一叠声的叫人去开窗子透气。
那底下的宫人,目睹她病倒,更是乐得走开躲闲,每日里只金环一个在她身畔奉侍,要茶也不及,要水也没有。太病院开了药方,竟连个抓药的人都使不出来。那李秀士仍不知收敛,还是每日里抛砖掠瓦,号令门前。武蕴蓉此番得的是芥蒂,总不得开解,就吃了药也不见效验,那病躯一日比一日的沉重,昨夜里竟建议昏来。金环眼看没法,焦的如灶上的虫蚁普通,情急之下才想到了来闯坤宁宫。她知本身身份职位,不配面见皇后,便也不通报,趁门上人一时不查,就冲了出去。那守门的一个看管不及,竟被她闯到了后院,才被皇后闻声。
这话便如当头棒喝,将武蕴蓉一棒打倒,委靡不振,半日方才泣道:“她竟是这模样的人,我错了,我当真是错了!”一面说,一面利市舞足蹈起来。萧清婉见她神情恍忽,满脸迷乱,已大有疯态,忙叮咛人去传了太医过来,又令人摁住她。趁这时候,德妃已然发落了永和宫一众宫人,满宫自掌事宫女秦明珠以下,尽数送入浣衣局服劳役,由钟韶英领了出去。永和宫则另由奚官局调派人手前来奉侍当差。
因永和宫里诸事倒置,四周又脏乱到不堪的境地,萧清婉不欲多留,只少坐了坐,看武蕴蓉神采略有复苏,便回宫去了。德妃留在此处,替她打理了诸般宫务,又将那新来奉侍的宫人经验了一番,方才拜别。
自打萧清婉有身至蒲月时,便鲜少出门,此时俄然大张旗鼓,盛装出行,不免惹人侧目,六宫群情。
萧清婉听了这话,蹙眉道:“宫里竟有如许没国法的事情!这起主子,竟敢这般凌辱主子,如此目中无人,当真是可爱至极!”德妃在旁坐着,听皇后只呵叱宫人,并未责备本身一句,心下稍宽,便说道:“娘娘也不要活力,是嫔妾失策,使宫中竟出了如许的事情。待嫔妾归去,定要细心惩办这起贱奴,以来整肃宫闱。”萧清婉却道:“这也不能怨你,本宫也有不是。总说去看她,却一向抽不出个余暇来,比及安逸了,身子又重了,懒怠出门。”说着,便向那金环道:“你先不要哭,本宫本日就望她去。”言毕,便叮咛摆布传仪仗车辇,清算了去永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