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秀春追着简水清的步子,脚不沾地的快走,又不时转头张望,待不见了武韵蓉与唐玉莲的人影,方才缓下脚步。嘴里又咕唧着说道:“短长些甚么!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动辄就抬了皇后出来压人,恐怕别人不晓得娘娘待她好似的!”
待天子走后,萧清婉也倦了,叮咛宫人清算床铺就要睡下。穆秋兰上来替她洗面,便说道:“皇上摆了然今儿想留在这儿,娘娘倒何必硬把皇上赶到皇宸妃娘娘那儿去呢?”萧清婉道:“皇上在本宫这里连续住了十多天了,固然本宫内心欢乐,可也未免太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了。外人也罢了,皇宸妃但是本宫的亲姐姐。这顿时新人就要侍寝了,若让那起浮滑小人给小瞧了,姐姐当然不怕,却也不免心烦。”穆秋兰笑道:“娘娘也是多虑,不说别的,就冲着是娘娘的亲姐姐,这些新来的谁又敢冒昧呢?”萧清婉沉声道:“她们不过才进宫,懂些甚么?且又不是各个都晓得好歹的。她们只晓得皇上宠谁,谁就有脸!”穆秋兰听闻,也不再说,便服侍着皇后睡下了。
二人回至住处,便各自回房。
简水清说了一大篇的话,略有些气喘,路上太阳又大,额角上沁出汗来,就自腰上取了扇子扇着。刘秀春也觉后怕,但听她说及本身面貌家世都比不过武韵蓉,又非常不平,便嘴硬道:“不过就是一副狐媚样,有甚么了不起!我天然是恭敬皇后娘娘的,可我今儿惹的是她武韵蓉,可同皇后娘娘拉扯不上。”简水清见她如此冥顽不灵,也懒得再说,自往住处行去。她二人同住在景阳宫,便一条路上去了。
武韵蓉认得这是永和宫里拨在本身身边奉养的寺人小叶,听他当着世人面前说出“预备侍寝”四字,不由脸上一红,张口斥道:“当着诸位主子的面,不要乱讲!如何就该我先侍寝呢?”那小叶嘻嘻笑道:“主子说的句句失实,是坤宁宫里掌事李公公亲身来传的话。秦姑姑正接待公公吃茶,主子快归去瞧瞧罢。”武韵蓉满脸晕红,昂首一瞧,却见刘秀春已是赶着这空子和简水清走远了。
坤宁宫里,萧清婉歪在炕上,还是绣着那孩子肚兜,不时同几个宫女谈笑几句。到了晚膳时候,赢烈又过来了,因起初并没传动静过来,宫中便没预备。萧清婉赶快叫宫人将天子的御膳摆上,又叫添碗盘筷匙等物。赢烈见状,便说道:“也不消叫她们忙了,每日里那么些菜,压根就吃不掉。朕今儿跟着你吃罢。”萧清婉笑道:“皇上过来,也不先说一声,倒弄得臣妾这儿手忙脚乱的。臣妾的饮食,都是安胎的东西,哪好给皇上吃呢?”赢烈笑道:“既然你能吃得,那朕便能吃得。”萧清婉只一笑,不再多言,就叫宫人排上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