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不好说甚么,只是依在他身上笑了笑,又四下张望了一眼,说道:“姐姐如何不在?”赢烈说道:“才她宫里人来寻她,说纪儿也有些不好,朕便叫她归去了。”萧清婉点头叹道:“现在也是不刚巧的事,臣妾身子沉重,不便利来奉养。姐姐事情也多,惠妃姐姐本身就是个美人灯,苏昭媛那儿又看养着四皇子。旁的人,要么皇上不喜好,没得上来惹气;要么便是入宫光阴太短,怕不沉稳。”
当时,林霄正于文华殿上与群臣议政。因天子不能临朝,宰相又卧病在家,众臣便模糊以其为魁首,虽有些心存不满之辈,却因害怕其权势,不敢宣之于口。林霄自发却之不恭,也就安然受之,言道:“既然各位臣工皆有此意,林某若只顾推让,那便是为成全一己之清名而推谢人臣之责。林某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只好受命……”
这话说的极酸,萧鼎仁也不睬会,只又说道:“现在的景象,依我所见,不若如此:大凡百般琐事,都有各司各部统管,这是不消说的。凡以往需圣上朱批之事,观其轻重缓急,若只是小事,就由阁老蓝批代行。如事关国体社稷,便报之御前,请圣上朱批,何如?”众臣闻听此言,那本就不平林霄的,天然无不说好;便是林霄一班的,也挑不出甚么来。
赢烈莞尔道:“她身子夙来荏弱,自打丢了孩子,就常七病八痛的,一贯少出门,迩来倒常常过来。”萧清婉听着,便有些不安闲,也没再接话,又坐了半晌,便说归去。赢烈很有些不舍,不肯放她去。她便戏谑道:“臣妾在这儿待着,能够做些甚么呢?搅了皇上静养,于皇上也没甚么好处的。皇上拉着臣妾,还能留臣妾过夜么?”赢烈浅笑道:“那也没甚么不成以。”萧清婉脸便红了,小声说了一句:“就是臣妾敢担这祸水的名声,只怕皇上也要故意有力呢。”说毕,便笑着去了。
萧清婉传闻,忙叫明月把食盒盖子翻开。赢烈见内里放着两碗细粥,两碟菜蔬,白汽袅袅而上,显是刚出锅的东西,倒并没肴馔那惯有的浓香气味。他脾胃正弱,午膳时实在并未吃下甚么,现在见了如许平淡的粥饭,俄然来了胃口,笑道:“见了你拿来的东西,竟倒有些饿了。”萧清婉便笑道:“皇上想吃甚么,对臣妾说,臣妾服侍皇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