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那人拜别,萧清婉又问穆秋兰道:“那册子可收好了?”穆秋兰回道:“收好了,还是搁在老处所,娘娘放心。”萧清婉点了点头,穆秋兰又笑道:“娘娘这册子可真比统统的宝贝都好使,奴婢拿出来一念,不独刘秀春,就是旁人也都露怯了。经了这一出,怕是再没人敢坦白娘娘亦或背后里肇事了。”萧清婉笑道:“那里有如许轻易,总有那胆小心毒的,自发得手腕高超,能够暗度陈仓。不过震慑震慑,总归是好些。”本来,自打章媛一事以后,她为清肃内帷起见,公开里使了人手,在宫中埋头窥篱听壁,记录宫嫔言行不恰当之处。倘或真抓住了甚么罪行,另有犒赏。她那本薄册上所载,竟比宫史还更详确些。此举虽不如何光亮磊落,却也不失为管理后宫这等藏污纳垢之地的好体例了。
宫里自来的端方,除非妃位的娘娘可独居一宫,这以下的人必得两人以上共居一处。萧清婉此言似是给了唐玉莲极大的颜面,实则是将她伶仃在延春阁内。但是在旁人眼里看来,只是皇后体贴她身子安好,为她思虑之故。唐玉莲心中纵有不满,劈面却也挑不出甚么,况是皇后的美意,何敢推让?当下,只得面谢了皇后的大恩。
正在尴尬之际,只听萧清婉道:“好了,你们能够敦睦相处那天然是最好不过的。既然你说武美人与你照拂之恩甚厚,那你也要如待亲姊普通的敬她,万不要做出甚么不铛铛的事情来,就义了这段姐妹情分,那便可惜至极了。”唐秀士听闻皇后叮咛,赶紧又起家道:“娘娘说的是,武姐姐的恩德,嫔妾是时候不敢有忘的。”萧清婉看了她一眼,不睬这话,独自又说道:“实在呢,诸位姐妹们如都能相敬相亲,恪守本分,这宫闱以内能省了多少争端是非,本宫又何至于如此不讲情面,将大刑施加于你们?”众妃齐声回道:“娘娘教诲,嫔妾等服膺心头。”萧清婉微微点头,又笑道:“不是本宫心狠手辣,只是刘秀春委实太不成话,今番本宫不措置了她,明朝这些事体传入皇上耳朵里。皇上不说她疏忽宫规,猖獗胡为,倒要见怪本宫管理后宫无方呢。”
惠妃一面拉她起来,一面笑道:“既入了宫,我们便是一家子的姐妹,那里说得报不报恩!只是一件,唐mm既认了本宫,那么于你阿谁好姐姐,又如何样呢?”唐玉莲面色一冷,说道:“她坐视我遭此灾害,却在一旁隔岸观火,那也算不得甚么好姐姐了。”惠妃却笑了,说道:“这你可说错了,你不但要认她,还要如本日皇后所说,如待亲姐姐普通的敬她。”唐玉莲一闻此语,迷惑不解,看向惠妃。却见惠妃也正望着本身,娟秀的面庞上头,笑容温暖温良。
过了好半日工夫,外头翠霞悄悄唤道:“主子,惠妃娘娘来了。”唐玉莲闻言,仓猝起家,特长巾抹了脸,自镜子里照了照,见双目红肿,泪痕斑斑,但此时情急,也没别的体例,只胡乱拿粉盖了盖,就出来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