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延春阁,却又不回宫,只命轿夫抬了肩舆往养心殿而去。
萧清婉看着宫女清算桌子,她自家歪在湘妃榻上,懒懒惰散的。穆秋兰走到跟前,低声回道:“内侍省打发人来回话,说刘秀春已到冷宫去了。她那屋子临时封着,还看娘娘的意义。”萧清婉说道:“临时封着罢,一时也没人出来住的。”说着,她俄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谁同她在一处住着的?”穆秋兰想了一会儿,方才回道:“是简宝林、另有一名季御女,她们三个一道住在景阳宫。”萧清婉点了点头,又说道:“刘秀春是个傲慢之人,这两人同她却能相安无事,也真算是件奇事了。”穆秋兰笑道:“这倒有个原因,那位季御女可也是宫中的白叟了。原不过是上书房里的一个提壶宫婢,被皇上看中,就给了位份。但是这季氏倒是个贪婪不敷的,经常缠着皇上讨要东西,又或跪着讨封。皇上烦了,将她从宝林贬作了御女,撵到了皇城里最偏僻的景阳宫去。她出身寒微,又受天子萧瑟,在这宫里提及来另有个位份,实在比个有脸面的宫女还不如。又那里还敢同人相争?即便受了气,也只好干忍着罢了。”
萧清婉这一觉直睡到晌中午分方才醒来,穆秋兰听到动静,赶快出去奉侍,又说道:“午膳早已送来了,搁到这会儿怕是凉了。娘娘想吃甚么,另叮咛小厨房做罢。那冷饭冷菜吃下去,要闹肚子疼的。”萧清婉揉了揉眼睛,微浅笑道:“本宫才警告六宫俭仆用度,这一转头本宫就去倒饭倒菜的,让她们晓得了,又要嚼出些好听的话来了。也罢了,才睡起来,内心恶剌剌的也吃不下甚么,你去拣几样平淡的小菜同汤饭点心一道叫小厨房给热热就是了。得了,就放在里间吃罢。”穆秋兰应下,走去安插。
当下,王旭昌迈步进门,与皇后见礼过。因是常日里见惯了的,也就不再讲那些虚礼,宫人放了软枕,在皇背工腕上搭了一块帕子,王旭昌便探手畴昔,验看脉象。斯须,他眉头微微一皱,萧清婉看出,忙问道:“如何,可有甚么不好?”王旭昌收回击去,说道:“娘娘今儿但是动了气,劳了神?”萧清婉点了点头,又仓猝问道:“有毛病么?”王旭昌回道:“娘娘保养得宜,胎像安定,并无大碍。只是今后还须的经心保养,安神凝气,切莫再活力着恼,伤神劳体。不然,长此以往,即便于胎儿有害,也于娘娘凤体有损。”说毕,又低眉笑道:“臣知娘娘是个好胜的性子,只是怀胎生养不是件易事,娘娘还是忍耐几月,待顺利诞下麟儿,天然就万事顺利了。”萧清婉冷静无语,半日方沉声道:“你说的,本宫都记下了。那眼下,可要用些药么?”王旭昌道:“臣这归去就在娘娘安胎药里加上两味养气护胎的药材,娘娘还如以往一样吃就是了。”言毕,便辞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