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奴哈一口气，朝小福子问道：“小福子，你刺探来的动静可准？这雪夜天寒的，可别让小主在这白等一早晨。”

“可不是，奴婢瞧着这天，怕是就要下雪了。”羽香回道。

羽香和琼奴内心也是明白的。琼奴悄悄问道：“蜜斯？”

小福子拖着悄悄的脚步，走到我跟前：“小主，您叮咛主子刺探的事情，主子都刺探好了。”

书竹听了，慌了神，忙要跪下。

我扶她们起来，朝琼奴道：“快把前几日孙容华送给我那几匹缎料拿去赶几身冬衣出来吧，加了件冬衣，怕也是不敷保暖，姑息着穿吧。”

琼奴听了不由一笑，道：“只怕这时如果轩里栽了梅花，比及开春时，蜜斯又来抱怨这院子里没有桃杏斗丽了。”

他没说的话，那必然是首要之言了。我上炕坐了，道：“你说。”

我牵过她的手，收回泪水，一笑，道：“无妨。”

“那就好，你做事我信得过。”梁上悬着的宫灯纸糊灯笼投射下来的光芒打在我织金的绣袍上。

三人绕过屏风往外走，却见小福子恭身候立在屏风外。我抬眼，瞧见是他，便问道：“如何了？小福子。”

我还不知这宫里有这么一处踏雪赏梅的好处所，听了小福子这么一说，心中更是痒痒的，便想立即就奔了去。怎奈琼奴和羽香各式劝止，说雪还未停，兼着又有北风。我拗不过她们，只好临时撤销了这个动机。

我笑着一摆手，道：“就算在这等不到皇上，踏雪赏梅，也不算白来一趟。”

屋内世人闻言，忙跪下，羽香口中道：“小主折煞奴婢们了，小主疼惜奴婢，待奴婢们好，奴婢们内心都记取。”

羽香难堪一笑，低声道：“小主病了这些日子，外务府有忽视也是不免了。”

琼奴也折了几枝，拿在手中，口中赞道：“却真是幅雪夜红梅图！”

琼奴笑道：“小主不必叮咛，前日奴婢就已经送到针线房去了。”

回到寝屋，略歇了会，便唤琼奴和羽香来替我换衣。

我只作未知，持续操琴。耳坠上的红宝石贴在颈上，一股凉意。只愿顺风如解意，轻易莫培植。

我睁眼，桌上的烛火晃得有些刺目。我定定神，轻声问道：“除了你，没有旁的人晓得吧？”

羽香猎奇，问道：“小主方才还急呢，这会子如何倒笑了？”

我知她是体贴我，笑道：“可贵看着一场大雪，如何也要让我纵情才是。”

“这春寒园虽在上林苑，但隔着昼倦池就是皇上每晚回含元殿的必经之路。”小福子说完，抬眼瞅我。

小福子急了，顿脚道：“我的女人，这话如何提及。我这几日已经刺探好了，皇上每日戌时三刻从太后那存候回含元殿，都要颠末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