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抬眼看向她。
她听我如此肺腑之言,非常动容,握住我的手,道:“我晓得,你放心,我虽说没有纯妃、庆嫔那般盛宠,却也还算得宠。倒是你。。。”
秉月踏雪而归,走在长长的永巷里,白天宫人们已将路上的积雪扫至两旁,耳朵里只听得这两侧宫墙上挂着的冰棱子熔化滴落的声响。万籁俱静,小福子打着宫灯在前替我们带路。琼奴扶着我,所幸这积雪已扫,一起不至于难行。
孙容华见我颤抖,觉得我在打寒噤,忙急道:“这大雪初晴,气候甚寒,你但是觉着冷了?”
孙容华听了,啐我一口,急道:“每次人家来,你都要追着我问这个。”
我呷了口茶,道:“我也是体贴姐姐。在这宫里谁不晓得这皇宠是最首要的,得皇上宠嬖,便受人追捧,无皇上宠嬖,便遭人唾厌。”
连着三日,每日戌时,我的琴会呈现在春寒园那昼倦池畔的石台上,而那边池畔,每日也一样的十二盏鎏金宫灯。三日,每日抚完琴,我都会留下一枝红梅。待到皇上差的人过来时,怕也就只能拾这一枝红梅复命。
嵇康人放荡不羁,这词也写的清丽脱俗。我吟诵这一句“谁与尽言”,双手一收,一曲挥就。
他起家谢过,见四下无人,只要琼奴伴在我身边,微一游移,从身后的诊箱的夹层中取出一封信交到我手上,道:“这信是位建邺故交托我转交给朱紫小主的。”
我含笑,倚着身边的一株梅树,折下枝含苞欲放的红梅,抱起琴,将手中梅枝放在石台上,唤上琼奴和小福子,三人踏着来时春寒园的巷子,消逝在茫茫红梅林中。
“多谢医士,我瞧着何医士你仿佛有些倦意,也要多保重身材。”我含笑道。
我晓得他会帮我,遂道:“也不必急,一月以内若能病愈,也就好了。”
她本日穿一件虎魄色云锦宫装,头上几朵珠花,描远山眉,妆容风雅素雅。我走上前,牵过她的手,打量着她。她被我看得不美意义了,羞道:“你这是做甚么?”
“昨日本该是她侍寝,但是戌时过后,皇上那边却派了人来,叮咛嘉贵嫔不必畴昔含元殿侍寝了,”孙容华见我明白了嘉贵嫔是何许人,也就持续说道:“嘉贵嫔固然身居高位,但并不很受皇上宠嬖,偶然一月也可贵见皇上一面。本是兴冲冲的打扮好了,却又俄然奉告不必侍寝了,心下天然委曲。我和她同住一宫,少不得要去安抚安抚。也真是不幸。”
她说完看着我。我笑道:“不但是这梅花,这凡事啊,都切莫心急。”
“嘉贵嫔?”我称病静养这大半月,除了合宫觐见皇后那一回,对这宫里的诸多妃嫔也都只是听闻,勉强能对得上面貌。
待她嗅完,我问道:“可觉出这两次,香味有甚么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