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香面露难色，沉吟一会，才道：“琼奴姐一夙起来讲身子不舒畅，就回了本身的卧房。奴婢已经让人把早膳端畴昔给琼奴姐了。”

羽香服侍我出了殿门。喊了侍立在殿外的琴梅出来，这才朝我悄悄一笑：“主子说这话就见外了。”

我心中猜疑，忙抬开端来去看，不想是琼奴。

到底是回不去了。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被吓得愣神在那，不晓得说甚么好。倒是羽香深吸了一口气，开口答道：“奴婢是永寿宫的宫女，奉主子之命去勤政殿给皇上送东西。”

说着把手中一对垫了厚厚棉花的护膝交给我，道：“琼奴姐明天一早让人把这个护膝给送了出来。让主子你帮着转交给寿康宫当差的。说他现在在宫里当差，动辄就要给人施礼下跪，有这护膝要好些。”

见琼奴已是好了。我便让羽香想了体例传了话给安生，让他放心。

直到第四天的午膳时分，羽香面带忧色急仓促的赶了过来，口中道：“主子，主子，琼奴姐出房门了。”

琼奴微微愣神，不过旋即就反应过来，朝我点点头，恭敬道：“是。”

羽香先点亮八角宫灯，然后细心着替我铺好了被褥。这才走到正呆坐在窗前的我跟前，道：“主子，早点安息了吧。”

第二日一夙起来，羽香已经起了，正叮咛着宫女们端着盥洗的铜盆和毛巾进殿。

不料安生却也让羽香带了话来，是写在一张小纸条上，上面只要四个字：半夜，关雎。

身后传来人声：“前面的人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内宫行走？”

推开雕花宫门，案上摆着的八角宫灯，豆大的灯火微微跳动着。琼奴伏在羽香怀中那颤抖的身影被烛光投射在昏黄的墙面上，让人不觉心生顾恤。

如许就好。如果不吃东西，我反而担忧了。

羽香面带着担忧之色，微微踟躇，终究开口说道：“主子，我固然奉养您的时候没有琼奴姐那样长，但我内心一向把您当作本身的姐妹。现在琼奴姐悲伤成了那样，主子您更应当保重本身。千万别再用半点闪失了。”

羽香掩嘴一笑：“明天早上送去的早膳都用了，还喝了一大碗*呢。”

眼泪簌簌落下，打在绣了牡丹芍药花的袖口上，渐渐晕开。

拐过一道宫墙就是关雎宫了，二人俱是屏气凝神，渐渐挪着碎步朝前走去。却不想身后传来靴子触地的脚步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豆大的烛火也跟着暗中一起覆亡的时候。琼奴终究支撑不住。摊睡在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