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迷惑，只听得宫车辘辘得去得远了，那袅袅余音车过深雪，有两轮深深的印迹便似碾在了心上，挥之不去。

王钦一怔，马上回过神来：“是南府琵琶部的乐伎，叫蕊姬。”

如懿扶着海心的手渐渐走着，前头两个小寺人掌着羊角宫灯，只见冷风打得宫灯走马灯似地乱晃，四周唯有阴沉寒气贴着朱墙吼怒而过，卷起碎雪纷飞。海兰有些惊骇，紧紧依偎在如懿身边。

海兰嗅了嗅氛围中残存的甜香，亦不免骇怪：“好甜郁的香气啊，贵妃都不消如许浓的熏香，会是谁呢？”

天子按了按眉心，嘴角不自发地蕴了一分笑意，简短道：“带来。”

如懿道：“佛家教义，本来就是让民气平气和的。我去和大师们一同念念佛文，将这些日子抄的《法华经》烧了，也是了了本身的一桩心愿。”

天子凝神半晌：“今儿南府来弹琵琶的阿谁琵琶伎，抱着凤颈琵琶的阿谁……”

如懿顾不得雁翎氅上的浑浊，惊奇道：“彻夜并未曾传闻皇上翻了牌子，这凤鸾春恩车走得如许急，是谁在上面？”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俄然听得车轮辘辘碾过青砖，一辆朱漆销金车便从身畔奔驰而过。如懿将海兰拦在身后，本身遁藏不及，身上的云白青枝纹雁翎氅便沾了几点车轮溅起的浊泥。

海兰轻声道：“我都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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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歉然道：“这么晚了，还要你陪我去宝华殿祈福，实在是难为你了。”

海兰往四下看了看，严峻隧道：“姐姐别说，别说了。”

如懿晓得地握了握她削薄的手腕，仿佛形影相依普通：“你常来看我是好的，但被贵妃晓得，只怕又要刁难你。”

如懿含了一脉安然笑意：“别怕，只要你明白罢了。亲人不在身边，我们活着的人也只是尽一点哀思罢了。”

犹不足香散在清冷的氛围中，缠绵不肯散去。海兰惊奇道：“是送嫔妃去侍寝的凤鸾春恩车！”

海兰靠在她身边挽动手渐渐走着，眼里却有几丝欢腾：“我一小我待在宫里也闷得慌，贵妃她又……”她欲言又止，“还好能陪姐姐去宝华殿听听喇嘛师父诵经，内心也温馨很多。”

王钦只感觉脑袋一蒙，嘴上却不敢游移，忙应了从速去办。

长街的积雪已被宫人们打扫得干清干净，徐行走在青石花砖上，两旁堆雪映着红墙碧瓦，更加感觉雪光夺目，如同白日普通。

海兰微微点头，震惊苦衷，眉梢便多了几分落雪般的伤感：“海兰父母早亡，只要姐姐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