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恭敬道:“那是因为嘉贵妃比不得皇后娘娘,能够任何时候都能见到皇上。身份分歧,天然行事也分歧了。”
天子扬了扬嘴角算是笑:“怎会?朕只要一想到我们的璟兕,内心欢乐,怎会烦恼呢?”
玉妍着一身锦茜色八团喜逢春快意襟展衣,裙裾上更是遍刺金枝纹样,头上亦是金宝红翠,摇摆生辉。在艳阳之下,格外刺目夺目,更显得花枝招展,一团华贵喜气。玉妍见儿子得脸,亦不觉露了几分对劲之色,道:“皇后娘娘说得是。皇上说永珹长大了,前头大阿哥和二阿哥不在了,三阿哥又庸碌,很多事只肯跟永珹筹议。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这气候哪怕是要晒化了我们母子,也是要来的。”
如懿见天子只是伏案疾书,便表示跟着的菱枝放动手中的食盒,和容珮一起退下去。如懿施礼如仪,天子扶了她一把,道:“气候热,皇后刚出月子,一起过来,细心中暑。”
玉妍更加对劲,笑吟吟道:“实在这些好有甚么呢,只要臣妾的几位阿哥争气,有甚么好儿是将来没有的呢。”
永珹一一道来:“皇阿玛现在已经命刑部尚书刘统勋、兵部尚书舒赫德及署河臣策楞赶赴水患工次督工赈灾,查办此事。还拨了江西、湖北米粮各十万石赈江南灾,至于拨米粮之事,都已交给儿臣跟着查办,也让五弟跟着儿子一起学着。”
永珹被她盯得有些不安闲,只得垂首答了“是”。
如懿奇道:“哦?本宫也听闻皇上这些天忙于政事,和群臣商讨,本来也奉告你了。公然,我们这些妇道人家,都是耳聋目盲,甚么都不晓得的。”
玉妍蹙了蹙描得秀长的柳叶眉,有些不平气道:“不但臣妾,李朝每年进奉太后的红参也很多呢。”
如懿看了看玉妍的神采,不觉低声笑道:“容珮,你的嘴也太坏了。”
如懿略有耳闻,便道:“京中炽烈,但南边淫雨连缀。听闻洪泽湖水位暴涨,漫过坝口,邵伯运河二闸冲决,淹了高邮、宝应诸县。”
如懿的笑容淡了下来,盯着永珹道:“都是自家兄弟,有甚么提携不提携的话。兄友弟恭,皇上天然会喜好的。”
容珮有些讪讪,却也直言:“奴婢对着心坏的人嘴才坏。娘娘何曾看奴婢对愉妃小主和舒妃小主她们这么说过话么?”
如懿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便进殿去了。
芳碧丛书房里极温馨。为着天子这几日繁忙喜静,连廊下平日挂着的各色鸟笼都摘走了,只怕哪一声嘀呖莺啭吵着了天子,惹来弥天大祸。殿中虽供着风轮,仍有两对小宫女站在天子身后举着芭蕉翠明扇交相鼓风,却不敢有一点儿呼吸声重了,怕吵着天子。
少年郎的眼中闪烁着敞亮的欢乐:“是。皇阿玛这些日子都在为南河侵亏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