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鲁莽，当真该死！”凌若斥了他一句后抬头朝看不出喜怒的年氏道：“小常子害死了绒球，他虽非故意，但毕竟是错，请福晋惩罚；至于妾身管束不力，导致他犯下如此大错，难辞其咎，请福晋一并惩罚！”她叩首，孔雀蓝流苏垂落于地，散开如花似扇。

鞠问好久，终究有人认罪，但对于小常子偶然之失的说法年氏并不尽信，阴冷无常的目光一向在凌若头顶盘桓，仿佛要将她整小我看破。

“这可如何办是好？”凌若一时也没了主张，急得团团转，还是弘晖小声道：“要不我让额娘去请？”

小门路咬一咬牙暴露断交之色，正待揽下这桩祸事时，一向有留意他行动的小常子在内心叹了口气，快他一步膝行上前，朝年氏重重磕了个头道：“年福晋息怒，是主子不好，比来净思居中常有鼠出没，主子怕惊了女人，以是私行弄了点砒霜来放在周遭，本日放完以后忘了洗手便与小门路一道喂绒球，定是绒球吃了混有主子手中砒霜粉末的鱼以是才中毒身亡，实乃偶然之失。主子罪该万死，与别人无关，求福晋惩罚！”这是小常子独一能想到既可告终此事又不至于罪名太重连累别人的说法了。

在小常子痛苦的惨叫声中，凌若含泪立下誓词！

第二十七章年素言（2）

“我说过，他能熬过这一百梃杖活下来我就不与他计算，可没说要替他请大夫。何况府里也从没有替主子特地请大夫的端方，说出去合该叫人笑话了，姐姐是府里的白叟，当晓得端方坏不得。”她冷酷而阴沉的笑意与满室春光格格不入。

考虑半晌，年氏抚了袖间繁复的金线，娥眉微扬道：“好，那就依姐姐只罚这贱主子一人，不过如何罚可就得由我说了算了。”

一百梃杖！凡人被打上三十梃杖就会皮开肉绽，这一百梃杖清楚是要小常子的命，与杀他有何异？！

“放心，我不会杀他。”冷酷如霜的笑容在年氏唇边绽放，体味不到一丝温度，衣袖伴着无情的声音一并响起，“来人，脱了这个贱主子的衣服绑到柱上赏他一百梃杖以祭绒球。他若能活下来，本福晋就不再与他计算。”

李氏闻言一喜，道：“是啊，我怎的将你忘了，快，快去看看小常子如何样了。”待晴容拜别后，她朝满面迷惑的世人解释道：“晴容出身医药世家，她父亲活着时是驰名的杏林妙手，在他身故前晴容耳濡目染，晓得很多，跟在我身边后又常看医书，是以对医理有几分体味。”

“我去找高管家。”凌若怎忍眼睁睁看着小常子死，当下就要去找高福，未及回身袖子便被人扯住，只见李氏满脸苦涩地朝她点头，“没用的，年氏这一去必定派人知会高福，他毫不敢违背年氏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