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码是个故意人……
“皇上也晓得这事了吗?”凌若一怔,连胤禛甩开了她的手都没发明。
“是你?”胤禛睁着昏黄的醉眼细心打量了凌若一眼,竟然认出了她,踉踉跄跄地指了她道:“你,你不是应当在宫,宫里选秀吗?如何跑到我府里来了?”
听墨玉说,此池原是没有,是天子将此宅赐给四阿哥后,胤禛特地命人挖的,是一个莲池,一到夏天池中便开满了莲花,放眼望去,当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心。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他与她,本来皆是悲伤人。
“贝勒爷谨慎!”胤禛脚下一滑几乎落入水中,凌若仓猝将他拉住,抱怨道:“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竟醉成如许?”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
如此想着,心中竟生出一丝心疼的感受,沉默无语……
胤禛将壶里最后一口酒饮尽,扬手将酒壶抛入池中,大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血。人生对劲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哈哈哈!”他在大笑,却听不出涓滴高兴之意,有的只是无止无尽的哀痛与难过。
凌若用力捂住本身的嘴,深怕一个不谨慎就被惊叫出来,这个猜想实在过分惊人了,但除此以外她想不到其他能够。
第十四章蒹葭(2)
凌若约莫明白了,胤禛内心应是有喜好的人,但是却不能与之在一起,反而他不喜好的人,比方本身,却一个个被塞到他身边。
忽地,他抱住凌若抵在她的肩上放声大哭,像一个小孩般抽泣,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与哀痛都渲泻出来。凌若从未想过一个男人能够哭得那么悲伤那么无助,更没法设想傲岸、冷酷如胤禛也会有抽泣的时候,想来,贰心中应是爱极了她……
凌若缓缓吟来,这首诗名为《秦风?蒹葭》出自《诗经》,她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就甚是喜好诗中那种不成言语的昏黄意境,当时深深记在了内心,现在再记起仍然一字不忘。
“如何不晓得。”胤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脚步踉跄隧道:“为了你的事皇阿玛龙颜大怒,将荣贵妃禁足在景仁宫,额娘说她从未见皇阿玛发过这么大的火。”
“你好烦啊。我不消你管。”胤禛用力推开面前这个烦人至极的小女子,看到她因站不稳而摔在地上,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该死!”
“再喝下去我怕你连路都不会走了。”凌若死死按住他的手,说甚么也不让他持续喝了,真不知这位爷发的是哪门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