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若依言坐好后,他睇视着镜中端倪如画的凌若浅笑道:“如何,喜好这枝步摇吗?”
“四爷!”凌若轻呼一声,待要起家却被那双手给紧紧按在坐上,耳边更传来胤禛暖和的声音,“坐着吧。”
正想得出神,俄然看到铜镜中的一只手正将一枝从未见过的赤金双凤缀紫晶步摇插在乌发如云的髻上,步摇上双凤展翅欲飞,凤口中各衔了一颗鲜红欲滴的珊瑚珠子,珠络则是用打磨成圆珠的上好紫晶串成,长及肩胛,每一步动静之间皆有小巧剔透的光芒折射出来,极是都雅。
“是因为梨落?”见凌若低头不语,胤禛晓得她是默许了,逐放下透侧重重暖意的茶盏,轻叹一声捏着凌若攥着帕子的手道:“若儿,我晓得你还在气梨落当时那样待你,只是昨日莲意的话你也听到了,梨落现在怀着孩子,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一看。何况这些日子来她足不出户常抄佛经,可见对昔日之事深有悔意,你又何必固执不放呢!”
他是人而非神,做到这一步已是极限,动乱不成制止,只盼本身与胤祥能在这场动乱中保住本身。
凌若转过身望着那双腐败的眸子,渐渐垂下头去把玩着绣有风信子图案的帕子轻声道:“四爷内心清楚,又何必让妾身再说一遍呢。”话音委宛之余却也有无言的伤感在此中流转,令民气下恻然。
凌若闻言,倚身入他怀中,柔声安抚道:“不管如何说,四爷与十三爷此次都是立了大功,功过相抵,应不会有事的。”
凌若握住胤禛逗留在颊边的手掌徐声道:“四爷也说了佟福晋对昔日之事悔意甚深,前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妾身又怎会固执过畴昔不放呢。何况此次随四爷去外头走了这么大一圈,即使内心再有甚么也都放下了。”
“这么说来,你是放下了?”胤禛盯着她问道。
胤禛剑眉一挑,接过墨玉递来的君山银针在椅中坐下道:“哦?有甚么事值得我费这么大劲来堵呢?”
这句话无疑是极重的,凌若终究抬开端来,倒是带着几分滑头的笑意道:“在四爷心目中妾身就是如许一个谨慎眼的女子吗?”
胤禛一怔,半晌以后已是明白过来,含笑刮了一下凌若的柔滑如初绽花瓣的脸颊道:“好你个胆小包天的丫头,竟然敢这般戏弄我。”
“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真是说不过你。”胤禛摇点头,不过眼中满是宠溺的笑容,“这枝步摇早在离京前我就已经让人在打造了,今儿个一早才送来,原是让给你个欣喜,现在可倒好,成赔罪的了,半点好处也没要到,可真是得不偿失。”
她的答复令胤禛伸展了双眉,长笑道:“好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若儿君子之腹了,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不过也是你本身说我拿步摇堵你的嘴,以是我才会有所曲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