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您真的不怪我?”凌若抬开端问,声音里有难以矜持的颤抖。
而她的宽大浑厚则令凌若深深为之动容,退开丈许拜伏于她脚下,心悦诚服隧道:“嫡福晋对妾身如此信赖,妾身纵是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世人中唯独年氏涓滴不肯让步,扬眉道:“姐姐这话是何意?”
那拉氏笑一笑道:“凌格格是甚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倒是mm未免有些多疑了。”
年氏豁然回身,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拉氏,步摇垂下的累累珠络因她俄然的行动撞在一起叮叮作响。
说了那么久的话,那拉氏略有些不支,扶了翡翠的手回椅中坐下怠倦地挥挥手道:“没那么严峻,就算没我站出来,总有一天这类怪诞的流言也会不攻自破,我只不过加快了它的过程罢了。”
那块玉佩凌若曾见过,弘晖生前一向戴在身上,知那拉氏又想起弘晖逐劝道:“嫡福晋心善,上天必会保佑您再得麟儿。”
“妾身永不忘。”凌若回给她一抹放心的笑容。
“怪你?”那拉氏讶然抬起眼眸,耳下一对素银坠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好的弧线,“我为甚么要怪你?”
“都是自家姐妹,说这话难道见外了。只要你好生奉侍贝勒爷,替贝勒爷开枝散叶生儿育女,就是对我最好的酬谢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拉氏鼻尖一酸,望着一向握在手中的玉佩落下泪来。
那拉氏浅浅一笑,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暗影,“晖儿生前与你投缘,常在我面前提及你,现在他已经去了,我不想你再出事。”
那拉氏未理睬她,径直走到凌若面前弯身扶起她柔声道:“起来吧,你没有错,无需下跪。”
年氏强压下心头的大怒,皮笑肉不笑隧道:“嫡福晋说的这般在理,妾身哪会有定见,反而对嫡福晋佩服得很,我们这些旁人流言听很多了都会有些将信将疑,而嫡福晋是世子的亲额娘,竟然能够对凌格格毫不思疑。”
那拉氏心知她想说甚么,当下微微一笑拍了她的手背道:“你不消说,我内心都稀有。”许是大病初愈的原因,她的手极凉,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她的答复令年氏愈发不悦,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行拜别,其别人也前后散去,只剩下凌若,只见她端端方正朝那拉氏行了一个大礼,正色道:“妾身谢嫡福晋拯救之恩。”
“当日若非我送弘晖鹞子,他也不会……”固然小常子已经解开了她的心结,但常常想到这一点仍然惭愧万分。
有奇特的光芒在那拉氏眼底亮起,她反握住凌若的手连连点头欣然道:“好,你记取本日的话,千万莫忘了。”
凌若点头道:“自古流言猛于虎,本日若非福晋站出来替妾身说话,只怕妾身难以满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