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把玩着胸前用蓝绳束起来油光发亮的发辫歪头笑道:“奴婢是本年刚签的卖身契,不过只签了三年,比女人来这里早不了多少日子。”
墨玉不美意义地笑笑道:“奴婢没事,只要女人您无恙就好了,再说奴婢顾问女人是应当的。对了女人你睡了这么久饿不饿,要不要奴婢去给您盛碗粥来?”
墨玉不说凌若还不晓得有这回事,心下微凉,以往在家中,虽过得宽裕,但阿玛额娘向来珍惜本身,稍有点病痛便急的不得了;眼下在这里,活了十五年的命在别人眼中不过是草芥罢了,存亡底子不在乎。
“女人您足足昏睡了四天呢,烧到手脚都抽搐了还说胡话,奴婢好怕你就这么一向睡下去。”说着说着她眼睛红了一圈,映着黑青的眼眶特别较着。
“嗯。”墨玉接过凌若吃了一半的粥放在小几上,低声道:“女人病着的这几天恰是年福晋进门的日子,阖府高低皆忙着新福晋的事,压根没人理我们,奴婢找了好几次连高管家面都没见着就被打返来了。目睹女人烧得快不可了,大夫也没人去请,奴婢真不知该如何办,幸而温格格瞧见了,晓得后亲身去找了高管家,高管家看在温格格的面上才派人去请了大夫来瞧。以后温格格又来瞧过几次,晓得女人没大碍了才放心。”
凌若拢一拢披在身后的长发,淡淡道:“算是吧,墨玉,与我说说四贝勒吧。”
凌若在内心叹了一声,压下心中痛苦含笑道:“如此改明儿真要好好感谢这位温格格。”
想通这一点以后,凌若眼中的苍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果断。
凌若顾不得答复,就着墨玉的手贪婪地喝着对她来讲仿佛美酒玉露般的清茶,一口气喝完犹不解渴又要了一杯方才减缓口中的干渴。
“我睡了好久吗?”墨玉在凌若身后垫了两个半旧的棉花垫子,让她能够倚着坐一会儿。凌若记得她昏畴昔是夜里,现在内里天光大亮,想来起码睡了一夜不足。
“温格格?”凌若晓得她说的必定不会是四阿哥的女儿,应是与她普通身份的女子。
被她这么一说凌若还真感受肚子空落落的,逐点头道:“也好。”
四贝勒府分东、西、中三路,每路各有三进院,凌若现在居住的是西路的后院,名为揽月居,她们这些格格不像那些侧福晋、庶福晋普通能够独居一处,揽月居便是统统格格的寓所。
她固然不幸,但比她不幸的人另有很多,非论身在那边,她必然要尽力活下去,自怨自艾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
“那你呢,你又为甚么在王府里当差,是家生还是卖身的?”凌若猎奇地问,墨玉说了很多,却从未触及到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