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回过身来的康熙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咳了几声道：“内库里有几副西洋进贡的水晶片，明儿个你去拿一副去打磨做成老花镜，免得看东西这么吃力。”

雨还是鄙人，精密连缀，然康熙的面前所闪现的倒是皎月当空、碧波万里之景，统统皆是那么平和、喧闹；一向被国事家事索绕不休的心在这一刻垂垂安好下来，很有空灵之感。

安好、淡然――始终只是表像罢了，回不到畴前，她要踏上的，另有胤禛要踏上的都将是一条不归路……

李德全赶紧跪谢隆恩，康熙点头拿起放在一边的茶润了润干涩发痒的嗓子，

唇角微微翘起，在渐深的笑意中伸手与他相执，一如数年前……

会吹箫的人很多，但能如凌若这般融情入箫者倒是极其少见，这也是康熙之以是喜好听她奏曲的启事。

凌若接在手中略一思考便有了计算，取箫于唇下，一曲《平湖秋月》回声而来。

这个动机刚在脑海中闪过，便听得胤禛道：“将来如有机遇，我带你一道去。”

本来觉得喝几口茶就会止住，哪想这一次倒是难受得紧，已经流入喉咙的茶来不及咽下就全数喷了出来，咳个不断，满面通红，连话都说不出，直把李德全和凌若两人都给吓得不轻，忙不迭抚背拍胸，替他将气顺下去。

胤禛握了她细致柔滑的小手道：“我也只是在随皇阿玛南巡的时候去过几次，确切不错，圆明园另有畅春园的一些景都是依它而建。”

“咳！咳咳！！”直咳了好一阵后，康熙才缓过气来，抚着有些发疼的胸口靠在椅背上，偶尔还是会咳上那么几声。留下凌若持续替他抚背，李德全去重新倒了一盏茶来，在试过茶温火线谨慎翼翼递到康熙面前，“皇上，喝口茶，慢点。”

天下竟有如此美景吗？但是于她毕竟是可望不成及了……

康熙神采疲劳地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长出了一口气，又安息一阵后，惨白的神采方见些许赤色，他苦笑着点头道：“真是老了，不顶用，之前亲征安定噶尔丹兵变的时候，朕身上挨了好一箭还在千军万马中取了敌军首将的头鼎盛，现在只是小小的咳嗽，却令朕如此狼狈不堪，唉！”

凌若双手将箫偿还，不美意义隧道：“公公过誉了。”

“那妾身明日煎好给皇上送来。”话刚出口便感遭到不对，她彻夜能入畅春园是因为康熙召见，如何还能日日入园，真当这里是自家不成。当下低一低头不美意义隧道：“奴婢等会儿将方剂写给李公公。”

见他说得苦楚，李德全亦跟着掉眼泪，不知该如何安抚才好，只是用帕仔细心拭去康熙嘴边的水渍。人呐，上了年纪后最怕的就是看着本身老去，天子亦不例外。

凌若低头一笑，并未去穷究康熙这句话，只是道：“奴婢晓得一个治咳嗽的偏方非常有效，皇上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