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桢顺手扯了跟树枝，一边走，一边划中间的树木。暗想好些日子，母后实在太常去德妃处。返来后还讲经说法的，这几日连斋都吃上了！

孟昱愣了一下——没想到周婉琴会如此直接，毫不踌躇地点点头，果断地承认：“是。”

宋扬灵跑到半路，忍不住停下脚步，朝后望了望。没见着孟昱的身影。她估摸着已经跑过黔阳门，孟昱多数是从那边出宫了。

皇后在穗明宫待了好长时候。两人在佛堂持诵膜拜一回，便坐下说话。

“陛下钦点的行走身份，末将伴皇子读书。”

周婉琴也仓猝擦了眼泪，跟着施礼：“奴婢见过公主。”

宋扬灵才内心重重叹口气。

周婉琴感觉内心红落落的。想哭，而眼泪却似干了普通。只得失魂落魄地回了勤政殿。

蔺常哈哈笑起来：“竟然跟朕还价还价！”

苏如信只得收起满腹疑问，起家叫人安排办理。

周婉玉却只低头垂泪，五脏六腑似都在翻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如信听了，只觉心中疑问被高高吊起，正待再问，不想曾巩薇却说：“喝了会儿茶，倒感觉有些饿。我新近得了个会做素点心的厨子，本日特地带了来。叫他现做，我们尝尝。”

宋扬矫捷道：“为陛下排忧解难是奴婢分内之事。”

蔺常哼一声：“也不能叫你白看了朕的书，得叫你做几篇文章才是。”

孟昱还待说话，无妨陡的一个声音传来：“后宫禁地，你们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蔺常对劲一笑，又问了宋扬灵些事情，便说有些困乏，要歇一歇。叫她着人看管流派。宋扬灵这才出去，叫了小宫女出去。她便来到偏殿。

“本来……”蔺桢支吾一阵，不知该如何结束。内心却另有股气堵着，总感觉仿佛被这孟昱唬弄了普通。可又想不出到底哪点不对。因而昂着头，那鼻孔对准他，重重哼一声。可又忍不住去看他的神采。

蔺桢走没多久就赶上正在找她的小黄门。

约莫是免不了受气了。

话说，早在宋扬灵和孟昱说话时，周婉琴就瞥见他们了。目睹着两人靠在树干上神情密切，周婉琴只感觉肝肠寸断。

至于宫女么，还是很有两分姿色。温婉荏弱的模样，像只吃惊的小鸟。

周婉琴见他一脸开阔——想是不惧任何人晓得他同扬灵的事情，不由得更加悲伤。只点点头，脚下踏实得短长，站不住一样。

厥后宋扬灵跑开，孟昱本待追上去。

朝堂上，君叫臣死，臣还不得不死呐！她这算甚么！刀山火海还不得闭着眼睛往前冲！事已至此，骑虎难下，抱怨两句倒是能宣泄宣泄，可有甚么用？徒惹陛下不欢畅罢了。还不如欢欢乐喜应下来，做个标致姿势。陛下也是人，自会记取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