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原觉得永寿宫中只要嬿婉,却不想出来的是平常在、揆常在、秀常在、晋嫔,一个个都在,又毛躁了鬓发,钗环疏松。特别是晋嫔,一颗织金缎玉片扣还松松地解开着,她本身却未发觉。
如懿不屑与她们说话,只冷着脸道:“好好儿想想,本身的错处在那里。”
嬿婉惨白了脸道:“就当臣妾替晋嫔她们几个求求皇后娘娘了。这不是臣妾们几个的脸面,是皇上的脸面。”
如懿进退不得,直直跪在殿门前,看着嬿婉携着天子的手亲亲热热地出来了。
其他三人涨红了神采低首不语,眼看窘得都要哭出来了。倒是晋嫔扭着绢子嘟囔着道:“甚么错处?不过是奉养皇上罢了。”
容珮忙道:“娘娘这几日老感觉胸闷不适,奴婢还是去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晋嫔犹自不平:“皇上就是要我们几个服侍,那便如何了?令妃娘娘有甚么可骇的呢?我们是皇上的女人,服侍皇上是光亮正大的。”
天子的目光倏然冷了下来:“皇后甚么时候学会拐着弯子来骂人了?”
如懿的目光扫视着她们,疾言厉色道:“晋嫔是不懂,但此中的短长,令妃你是晓得的吧。太后一旦查问起来,看了记档问皇上为何会有五女相陪,且是彼苍白日的这么不珍惜本身,你们这五条性命还要不要?淫乱后宫、利诱皇上的罪名,是连你们母家的族人都要一起担着的。”
接下来连续数日,如懿便再难见获得天子,一查敬事房的记档,才知这些日子天子得空儿便在几个年青的嫔妃那边,不是喝酒作乐,便是歌舞清赏。而去得最多的,便是嬿婉宫中。
如懿入耳便不舒畅,一个恶心,胸口有难言的窒闷,不由弯了腰呕出了几口净水。
天子顿时勃然大怒,拂袖挥去,一盏绿豆莲心汤砸得粉碎,连着汤水淋淋沥沥洒了如懿满头浑身。那碎瓷片飞溅起来,直刮到如懿手背上,刮出一道鲜红的血口儿,刹时有鲜血涌了出来。
天子笑了笑,寂静着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句话仿佛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如懿晕头转向。她怔了半天,只感觉眼底一阵阵滚热,清楚有甚么东西要澎湃而出。她用尽了满身的力量咬住了唇,仰起脸死死忍住眼底那阵热流,以清冷相对,道:“是臣妾扫了皇上的兴趣么?”
“发散了?”如懿神采突然一变,又是肉痛又是气急,“凭你们五个?”
如懿点头道:“惢心刚生了孩子正在坐月子呢,江与彬从两个月前便忙着照顾惢心,本宫就干脆打发他归去歇息三个月再回宫当差。除了他,本宫也不放心别人来请脉。也就是恶心一下,不打紧的。”
如懿忙屈膝垂首:“皇上,臣妾不敢。”
如懿点头道:“本宫是听着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