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看着慧贵妃,有几分淡然的冷淡:“好了。朕已经措置了王钦,你也不必哭了。先回宫去吧。”
天子悄悄拥住她:“你说的,便是朕想的。若真有那一日,朕也会护着你的全面。”
天子立时愣住脚步,回身道:“是王钦?那为何宫人们都说最早是在延禧宫一带传出?”
如懿淡薄的笑意如绽在风里的颤颤梨花:“流言骚动,本宫亦只能静待水落石出罢了。”
莲心“扑通”一声跪下,伏下身爬到如懿脚边,忍不住痛哭道:“娴妃娘娘,请千万宽宥奴婢……奴婢的坦白之罪。”
天子固执她的手:“朕不思疑本身,也没有狐疑皇后,乃至来不及狐疑王钦,他就带了人言之凿凿地过来,让朕只能狐疑你。以是朕只能禁足你。”
如懿端过碗仰脸喝下,又用净水漱了口,赶紧取过蜜饯含在嘴里缓了一阵,方道:“这坐胎药一碗碗喝下去,连舌头底下都发苦了,真不晓得甚么时候才会有孕?”
这一日如懿正坐在窗下,看着日色晴明如金,不觉笑道:“春季来得真快,这么快桃枝上都有花骨朵儿了。”
阿箬取过几样酸甜美饯放在如懿手边,好声好气道:“这坐胎药是催孕的,再苦我们也得喝啊。您看,奴婢连雕花金橘和糖渍乳梨都预备下了,小主从速喝了吧。”
如懿送天子到了廊下,屈膝道:“臣妾身陷流言之祸,乃禁足之身,不宜相送太远。在此恭送皇上了。”
如懿笑着道:“甚么东六宫的恩宠,皇上不过量来我们这儿几次罢了。你奉告底下人,不准骄贵。”
如懿悄悄一嗅,蹙眉道:“一闻味道就晓得了,就是坐胎药的气味。”
天子似是信赖了,问道:“此话当真?”
惢心抿唇一笑,替如懿捧过一把绿色的丝线渐渐采选:“奴婢不敢赌,奴婢只放心跟着娘娘就是了。”
委曲又如何?怨又如何?如懿再清楚不过,在君恩重临之时,她过量的委曲与哀怨都是东风里的一片枯叶,不应时宜的。
莲心忙磕了头道:“奴婢不敢妄言。皇上圣裁,这件事晓得的人未几,皇上皇后天然不会奉告奴婢,奴婢与延禧宫也素无来往,若不是王钦胡说让奴婢晓得,另有谁会说与奴婢闻声?”
天子目中的惭愧出现于眼底的清澄当中,握住如懿的手:“如懿,是朕曲解你了。”
天子笑容一敛,淡淡道:“春寒料峭,皇后还不回本身宫中么?”
如懿微微一笑,缤纷多彩的丝线自指尖如流水蜿蜒滑过,轻巧地挽成一把,悬在紫檀架子上,任它如细泉潺潺垂落。“禁足也好,幽闭也好。外头既然流言狼籍,直指于我,那我便顺水推舟,稍稍躲避天然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