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眨眨眼：“考女官，你想去那边的？”

安平点头：“嗯，我听二哥说过，当初三姐姐要去娘就不肯承诺呢，还吵了一回。”

“刑部呀。”

可没想到，过了三日，吏部那发来公文，圣上已批准安平破格汲引为司务。一探听，才知是刑尚书细心核阅了她的卷子，拍案喝采。

团团转了转眼眸，嘴里“姑姑”的叫着，安然笑道：“这是咕咕呢，还是姑姑呢。”

安平心浮上半空，点头：“我不会承诺的。”

清妍笑道：“那你如何还如此平静。”

清妍轻哼：“这约摸是他叫的最顺口的了，你倒还不满足呢。”

几人顿了顿，这才掩了鼻口，满目嫌弃看向那女人：“果然有异味。”

那外头出去报信的人这才听清他们在争论甚么，难怪那李女人充公到风声，本来是莫郎中不肯李女人进刑部，是以门外红榜无她芳名。章主事又惜人才不肯罢休，那李女人又充公到落榜的动静，想必就是等这事落定。他抹了汗低声：“各位大人，那李家女人此时正在内里等着呢。”

入冬的天冷的非常快，绸缎庄那边来了裁缝，要来量寒冬穿的官服尺寸。安平去的晚了，排在背面，看着站在面前那高瘦的人，伸手戳了戳他的脊梁骨，随即就见他拧眉回身，真是……好大一盆冰脸。

“为甚么？”

章谏之看着她，眸里尽是孔殷和当真，那里有半分戏弄的意义，想到那日测验她的当真模样，声音都轻了些：“必定会给你个交代的，你先归去。”

清妍笑道：“你这当爹的真当孩子是铁打的呀。”又看向栗儿，将他抱了过来，“瞧瞧，栗儿也穿这么多，你们大男人不懂。”

安然笑道：“那里有这么矜贵。”末端她笑道，“是心疼我呢，还是心疼我肚子的这个呢。”

章谏之看了一眼，那手背确切比手腕上黑很多，立即偏了头道：“男女授受不亲，快将手收好。”

夜里，李瑾轩返来，吃过饭，特地与安平说道：“小妹，你的名声响遍六部了。”

中间的主事笑道：“说了明日给她的官服就送到，让她别急着穿这个，偏是不听。对，李女人，不对，安平已是司务。你可有大半功绩啊。”

“李家六女人，李安平。”

清妍笑道：“指不定真会成为个不错的女官。”

“司务不过九品如何高了？何况也不过是承个官名，呈递拆件如何不可？”

六月末，天热的不成模样，站在门口往巷子看去，都虚如幻景，看着就热。安平一点也不感觉热，本日她要去刑部拿下个月进院测验的腰牌，别提有多欢乐了。临走时沈氏强塞了她一把伞，再三叮咛她要撑伞，别晒晕了。安平趁着母亲不重视，把伞丢回墙内，甩下婢女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