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见着她，笑道：“那可不是李家令媛。”

经她一说，宋嬷嬷也想起了，笑道：“倒是天下少有的。”

“明日我要去书院，申时才放堂。”

安然抿了抿唇：“那日世子公然瞧见了。”随后欠欠身，非常当真一脸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模样，“去世子不说之恩。”

贺均平本日有事，来的稍迟，本是筹算直接去喂马就走，但在外头瞧见李家马车，想着安然也许又在等他一起骑马，便试着去前头看看。刚拐了个弯，便瞥见她了。小小的身影在落日下打的老长老长，身染橙红，悄悄柔柔的。

“天然不是。”

柏树笑笑：“难怪不要王伯伯驾车跟来。”

安然顿了顿，往她中间挪了挪：“坏丫头，不准胡说。”

安然想了想，当真道：“嬷嬷可还记得滨州的覃大人？他便是只要覃姨一人。”

清妍抿嘴笑笑：“我奉告你个小道动静吧，昨日母妃说来年王兄就十八了，再过两年行冠礼，在娶世子妃前，该配个妾奉养侍了。”

“诶诶！讨厌！分歧你玩了。”

她俄然很想对他说，桃树下的世子哥哥，等我长大可好。

“嗯。”安然见柏树研磨，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我倒忘了要去清妍家拿笔了，她昨日送信来讲顺王爷买了十支上好的狼毫笔，让我去挑。”

安然水眸微动，末端感喟伏桌，是啊，这年代的女人压根儿就不值钱。做妻还好，做妾可打可骂，可买可卖。孩子过继给别人她无权做主，孩子没了建议疯，还要被撵走。

宋嬷嬷服侍她沐浴，见她趴在澡桶上傻乎乎的笑，看多几次，本身也忍不住笑了：“好女人，本日可真是玩的高兴了。”

安然忍不住问：“真的？”

贺均平轻吸一气，直起腰身，公然高她很多，抬手拍拍她的脑袋：“世子哥哥没有喜好的女人，也不筹算养一堆女人在家里扰我平静，只是……等你再长大些吧。”

安然解释道：“见不得脏东西，见着脏的能避则避，避不了便觉难受，喜好白净之物。”

【晒书典故】南朝 宋 刘义庆 《世说新语·排调》：“ 郝隆 七月七日出日中仰卧。人问其故，答日：‘我晒书。’”盖自谓满腹诗书。后为仰卧曝日之典。

沈氏收到安宁来信，说本年也不返来过年，久未见了，固然顾虑，但比起常分袂来，倒也没那么驰念了。安然又长高了些，夏季里做的几身衣裳尺寸都比客岁腊月长了。

安然又说道：“等我长大前，不要有其他女人。等我长大后，也不要有其他女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