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笑道：“娘那么喜好爹爹，如何会不懂。只是仍将安然当作孩子，感觉女儿不过是一时髦起，未付至心。”

偶然候自欺欺人，也会成真的。

李仲扬唤了三个仆人才将莫白青拉开，又听她大声叫道：“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我走，我走就是，再不会返来丢二爷的脸。”

这当真就是活活打死都无人会说她爹爹的半分不是，本来这年代妾侍就不被当人，她竟还……安然暗叹，实在不忍看，心中沉重回房里去了。

夜深人静，李家大宅悄无人声。

李仲扬顿了顿，回身说道：“那孩子是瑾瑜。”

安然难堪笑笑，问道：“你本日休沐？”

越说到背面，笑声越大。李老太喝斥道：“不守妇道，活活打死罢！免得丢了李家的脸。”

沈氏愣了愣，这未免过分刚巧了，怎的寻了那么多年未见，现在却俄然来了。再看李仲扬，神采一沉，唇间微白，又是想起当初的梦魇了。世人只是怔松半晌，那莫白青已经大呼着往外跑去。

莫白青瞪红了眼：“我明显记得没有。并且孩子出月前一向养在我这，你不过瞧了两三回，你倒记得清楚。沈庆如，你是怕我的儿子抢了你女儿的位置吧，你生不出儿子，也不准我有！”她又哭道，“二爷，这是您的亲生儿子，您再讨厌我也无妨，但是求您留下他，认了他吧。”

宋祁见了她倒不觉不测，那书铺老板更是笑道：“今个儿书到了我还与伴计说，来的最早的，定是两位。”

目睹着那妇人带着孩子走，莫白青嘶喊着要上前抱他，却被押着不能转动。哭的嗓子都哑了，沈氏又觉本身的罪孽深了一分，李仲扬内心也不好受，待沈氏问他如何措置莫白青时，心下也因孩子的事软了，感喟：“先关在房里吧。”

莫白青挨了十几鞭，伏在地上直不起家，嘴里还含着血：“打吧，我就算是做了鬼，也要夜夜站在你们的枕边，盯着你们，让你们一世不安。”

李老太直问黄嬷嬷那可像李世扬，黄嬷嬷年龄也高了，瞧的不太清楚，只好含混答了几句。李仲扬脸上生硬，沈氏淡定问道：“你为何说这是我们李府的七少爷。”

模糊感觉想到了关头处，莫白青连呼吸都屏住了。蓦地想到李老太明天说的那句话！

沈氏不气也不恼：“你到底为何会沦落到本日境地，你当真想不明白么？你初进李家，我们何曾待薄过你。你先痛打婢女，几近将个小女人打死，你可顾恤过？你傲慢无礼，自视甚高，未曾衡量本身几斤几两，我天然要管束你。你有身孕时我是缺你吃的还是少你用的？可你从未珍惜，本日了局，便是你自作孽。”

李老太说道：“甚么名声？让妾侍偷人便是好名声了？”

晨起，向老太太存候出来,沈氏便对安然说道：“今晚随娘去登仙台弄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