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愣了愣，又气炸了：“你这算甚么答复！”

周姨娘轻抓着披风衣带，看着他，缓声：“二爷，让素素嫁给骆言吧。您和姐姐说的对……大富大贵的人家，那里比得过一个至心人。”

周姨娘和骆言这回总算是温馨下来了，劝了好一会，又骂起他“兔崽子”来。骆言忍了气，任她骂。交来回回都是那几句，很久昂首说道：“周姨娘，你是富贾人家，没听过甚么骂人的话吧？说的脏话都不像脏话，别骂了。”

李仲扬听了钱管家说周姨娘急仓促出去了，约摸是去找骆言，拧眉要去寻她，免得脾气冲起来又和四弟家闹僵。心想着她年纪也不小了，如何性子还不见长进。拿了披风走到门外，就见她神采落魄的走返来。两人四目对上，李仲扬才发明她非常倦怠，一时也不好责备她。拿了披风便给她披上：“先回屋里。”

“每天？”

晓得这事已不能窜改，周姨娘一夜未眠。早上醒来，实在睡不着，想着也没多久能够和安素好好说话，便早早去她房里，给她束个发，尽母亲的职责，像儿时承欢膝下。

安素笑笑，趴在她膝头上，内心痛得很。但是看着母亲如此，内心更痛。

周姨娘一顿，看她：“你如何能不嫁？要违逆你爹和嫡母？你是不筹算在这李家过了么？许嫁不嫁，别人会如何说？一辈子都没法嫁了。”

安素感觉难过罢了，一个是她的亲娘，一个是她喜好的人。可现在逼她最紧急的人，倒是她最在乎的。

梅落瞧了他一眼，淡声：“我要陪李爷去抓药。”

见没了动静，伸手要去拿，安素忙拉住她，用力点头。周姨娘顿了顿，更是起疑，放下掸子撕那纸包，只见是一包的蜜饯。一张纸条儿夹在裹了两层的纸包里，已经被撕成两片，拾起凑在一块看，瞧见落款，气的颤抖。

骆言正在内里等待，等着安素回应――把东西丢返来。 正倚着墙看天，就闻声有短促的脚步声，觉得是有人路过，偏头看去，吓了一跳，拔腿就要跑，周姨娘喝声“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周姨娘皱眉：“那你还扔？多久了？”

李仲扬已经点头骆言和安素的事,周姨娘也无话可说。去沈氏那密查了下风声，想让她说说，可旁敲侧击一番,却发明这事是板上钉钉,清楚是他们两人都筹议好的了。一肚子怨气，却没半点体例，这女儿,她只要生的分，没有教的分，更没有决定她婚姻大事的权力。

周姨娘盯他，这逻辑……不回他话在他眼里是好女人，还每天这么做？还偏袒着她？心蓦地揪了揪，当真盯他。

骆言这日拿了东西到后巷，把小纸条塞好，闻声那边模糊有动静，觉得安素起来了，往上抛去，“砰”的声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