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面色微变，好久才道：“当初心容如果没看那么多书，也不会整日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想安然变成第二个李三妹。”

安然拿到的是一只蜻蜓纸鸢，比较轻巧，快步跑了十余丈，鹞子乘风而起，手中放线，越飞越高。

李仲扬的确是哭笑不得：“心容本性倔强，即便她少读书，也不见得不会变成本日模样。”

见她憋红了脸，周姨娘这回舒心了，舀了粥吹凉：“来，安素张口。”

之前在孤儿院，那里有色采这么斑斓的鹞子，都是他们用旧报纸糊的，风一大，便破了。厥后事情了，也没那份心机。现在就像重生了一回，又重回幼年光阴，高兴不已。余光瞥见一抹鹅黄色，偏头看去，只见是安宁，笑道：“姐，你离的这么近，待会我们的鹞子要打起来了。”

黄嬷嬷给她捶着肩，赔笑：“二房的人确切不如大房，但养老太太的，是二爷。方才那话实在太重了些，二爷内心只怕难受。”

长辈们正在远处树荫下品茶唠嗑，远远瞥见那边乱作一团，下人们聚拥到一处，几个做娘的内心也是不安，忙起家往那边疾走。

李仲扬皱眉：“只是请个好点的先生到家中讲授，哪来这么多的闲言碎语，何况大户人家的女儿有才有德的很多，怎的我们就是逆行了。”

韩氏喝道：“还不快些！”

李老太见了他，也晓得他来做甚么，当下让黄嬷嬷奉了茶，调子极淡：“如果要为安然请先生的事，那便不消说了。”

李仲扬分开后，李老太重叹一气，向黄嬷嬷说道：“我让大郎莫给女人们看那么多书，也别总在外头疯玩，他哪句不听？可到了都城，二房的女人十足不像话。且说那安宁，虽说是嫡女，但毕竟不过是庶出，却疼的甚么似的。另有安然，像个疯丫头，没一点大师闺秀的模样。安素脾气古怪不好转动，整日病怏怏的模样。另有安平，固然自小就养在我身边，可一回家，就靠近她娘了，我真是白白带在身边。都是没知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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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闻声这动静，闷了几日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安然伤的最轻，右脚脚指痛的不能伸直，因为是扑在别人身上，本身别处也没伤。安阳伤的也是右脚，但全部掌面都被踢伤了。伤的最重的是李瑾璞，倒在地上连嚎也嚎不出。

莫白青本就生的仙颜，听她这么夸奖，心下不平：“按年纪算起来，也不小了吧，美人迟暮，生的再都雅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