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推行的虽是有教无类,但因用度高贵,能进这里的,非官即富。皇族后代自有宫中教诲,也不会到这私塾来,而皇城下京官虽多,但父亲是承旨学士,母亲是侯府嫡女,安然的身份比大多数女人都好的多。
宋成峰唯有苦笑,对这世家出身傲气惯了的老婆也是没法,抱起耸拉着脑袋的宋敏怡:“说便说吧,是爹爹错了,别气了可好。”
这日四兄妹别离上了两辆马车,李瑾轩和安然一辆,李瑾良和安宁一辆,一起往书院驶去。
宋敏芝答道:“安然功课普通。”
安素此时正窝在周姨娘怀里,没有睡,却也不动半分。四岁的安然拿了个橘子在她面前摇了摇:“mm吃果子。”
安然笑了笑:“家里看的都是挑着喜好的看,在书院都是先生要求看的,并且多是讲课女四书,我倒更钟爱诗经品德经之类的。”
沈氏笑道:“安然这脾气太倔了,女人家的还是温婉些,比男人还倔强可不好。”
何采回声:“姐姐经验的是,今后会常来逛逛。”说罢,又喂了安然一瓣橘子,见她灵巧,无瑕笑意暖暖入心。
见宗子宋祁一脸无法,宋成峰瞪了她一眼:“之前说说无妨,现在大了,可不能再打趣你兄长。”
安然四岁,进了小班。
沈氏性子驯良和顺,不管是对周姨娘如许的良妾,还是对何采如许没有纳妾文书的妾侍,都让其以姐妹相称,听起来不会陌生。宋嬷嬷劝过她,身为主母,严肃还是该要的,但沈氏只是笑笑。
宋祁暗叹一气,只想说,爹爹,如此娇惯,你倒是轻松了,我可要持续被mm说。
安然挠头:“一知半解。”
尾音未落,安素又重新埋首,一声不吭。
两人方才刚要出来,便闻声喧华声,闻声一人喊“将军家的人和翰林家的人打起来了”,便多了一份心机,仓猝过来,竟然是自家mm被欺负了。李瑾良性子暴躁,当即要揍她一顿,秦依的仆人忙拦下,也不敢伤了他,毕竟能来这里的都是富朱紫家。
安素瞥了一眼,把头埋进周姨娘心口,涓滴不睬会。
已快腊月,等考了功课,年前便不消再去了。
男童的讲授以考取功名为主,所学册本也偏于家国天下,先生皆是男人。女童多授以女诫、女论语,每逢月朔十五,还会传授女工,根基都是女先生。
在外人眼里何采对孩子也薄情,唯有她本身晓得,她总归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孩子养在老太太身边,今后的职位即便不如嫡女,但也比庶女强,更轻易寻个好人家。屋里好不容热烈起来,孩子一走,便又冷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