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毓觉着小女人好笑，她之前一向感觉这都城里的女人，约莫都如这谢府的女人般，虽各有特性，可团体上而言，是端庄婉约的，骨子里带着一种弯弯绕绕的情丝，一句话恨不得转上十八个弯说出来才叫高雅。可面前这小女人，却让她想起偶尔抓来的羌人特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直鲁和偏拗。北毓也不晓得这小女人的话是听谁说的，只先改正道：“秦mm，我爹爹就是你二娘舅。”

谢东毓只得负起大姐姐的任务，笑道：“姑妈，你醉了。”又去接茶壶，“还是让我来倒茶吧。”

秦娇见北毓不说话，眼睛里闪出一股与她横冲直撞的表面所不符合的滑头来，她道：“祖父说，我是家里孩子中，最像他的。我如果个男孩子，必也能当个将军。”

这一点，北毓是晓得的，秦家老爷子年青时端庄是手握京师兵权的大将，现在京郊的东大营，还是老爷子当年一手建立的。可北毓也晓得，今上即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建立西营，而她曾外祖父林白清也是在秦老爷子交出全数军权后才祈的骸骨。

空中特地没有打扫，已铺了薄薄的一层落叶，走在上面，耳边便能听到沙沙声，脚下则有一种特有的绵软感受。

世人据是一惊，都站了起来。幸亏茶水没有烫到人，只是把东毓的披风溅湿一块。

西毓也道：“那我就陪大姐姐归去换披风吧。”

谢凤华烦恼地“哎呀”一声，“瞧我，真是的，早知就不抢了。快快，大丫头快归去换件披风返来，现在天凉，一会儿冷风一打，披风就透了。这如果着了凉，可就是我的罪恶了。”

谢凤华这一次却没有安稳地坐着，她略有些醉意地站起来，抢先一步接过茶壶，极有兴趣地笑着道：“不消你们，我来，我来！”

世人很快达成共鸣，东毓很快就带着绿萝往回折返。对于这件小小的不测，倒也没甚么人放在心上。

她一起都是如此兴趣昂扬，乃至还拉了东毓、贤毓几个，说了很多闺阁旧事，小女人们都觉着这位姑姑实在是已醉得短长，一起也都顺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