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又从阁房取来一件东西，“老太太看，另有这个呢！这是在四女人的床底下找着的。”

但是俄然间，安静的院子却骚动起来。

“快翻开看看，内里装了甚么？”

重锦扫了世人一眼，回握住老太太的手，平静回道：“请祖母搜就是。”

两房夫人之间大要上一团和蔼，暗里实在暗潮涌动。姜氏多年来都在防着王夫人，王夫人也不屑于理睬她，是以两人间始终有一种无形的隔阂。现在目睹大房这边闹起来了，王夫人天然是喜闻乐见的。

正应了刚才那游僧说的，小鬼的精魂就养在盆罐或葫芦等中空之物里！

面对大多数人质疑的目光，老太太虽心中不肯，但也不得不主持公道，便颤声道：“丫头，你跪下。”

日头西斜，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阁房的门被嘎吱一声推开。

这时候玉珠出了个主张，说是要不就请个道人来看看。老太太当即点了点头，让她快去请。

重老太太听得寒毛都快竖了起来，“这……断无能够。我们府中向来洁净，如何会有人晓得如此邪术，只怕是你看错了不成？”

这个题目落下后，屋里寂静了半晌。大师都在等侧重锦的答复，等着看她是否会心虚地回绝。

重老迈大寂静半晌，方一脸疼惜道：“丫头……你把手伸出来叫祖母看看。”

春语坐在桌前，正慢工粗活地绣着个小香包。秋思起初摘了很多红蓝花，现在在把花捣碎，要做些胭脂，捣得尽是叮叮铛铛的声响，弄得满屋子都是花香。打帘的小丫环坐在门边，因为日长风静，打盹打得都快睡着了。

丫环们搬了两把玫瑰椅，叫姜氏和甄氏坐着。和尚进了重锦的屋里，先是把他的破钵摆在正中心的地上，默念了几句后便四下检察，看完了一圈出来时神采凝重，说：“确有非常。”

重贞向来不信鬼神，听那游僧说的一番话，只感觉满是妖言胡扯，便为重锦打抱不平道：“锦mm是府中的嫡女，她的内室是甚么处所，岂能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就要搜了她的屋子，如果这般，此后叫我们这些女人另有甚么脸面可言。”

玉珠帕子一扬，对阁房的小丫环道：“快抬出来。”

人群中响起一阵赞叹之声。

世人听了大吃一惊，大奶奶甄氏惶恐地叫了一下，姜氏还是有力地垂着头。老太太紧紧握侧重锦的手，倒吸了口冷气，“你说甚么？这……养小鬼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