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马车也渐渐地向他们驶了过来。
重彦复躺回榻上,笑眯眯摇着折扇,“你猜。”
“……”
这么一想,她的内心就更不平衡了,因而气鼓鼓地走向了黑绸马车,身后的大氅跟着风翻飞扬起。
她说了半天,竟一点用没有,敢情是对牛弹了半天琴。
“二哥只说我,那你本身呢?”
“你……”一点面子都不给。重锦好不轻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钱钱钱,到底还是看一个钱字。
等重锦到了那片空位,地块的仆人也已在那边等着她了,重锦下了马车不放心肠又问了一遍,“但是二百五十两不是?莫要等官府的人来了,你又坐地起价。”
重锦本来是百无聊赖地等在一旁,乍听那主子如许一说,立即不乐意了,“这块地我已经买了,叫你们家爷换一块。”
重锦不甘心,又说:“我看你这一身打扮,想来也是个贩子。我虽不是贩子,但也晓得商道即人道,为商者先为人,面前的小利你当然能够获得,但悠长的畅旺必得依托从商之德。天雨大,不润无根之草,道法宽,不渡无缘之人,你若自弃为商、为人之本,今后必然追悔莫及。”
半晌,车里的人才有了反应,韩离苗条的手指翻开车帘,薄唇轻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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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锦一听有些慌了,忙道:“你已经已经把这地卖我了,如何能出尔反尔?官府的人顿时就来了,到时候银地两讫,这地就是我的了。再说,我的订钱你都收了。”
她依言走畴昔,坐到重彦的身边。他忽地撑起家子,拍了拍本身的胸脯,一脸当真道:“娘不在,另有二哥照顾你,别怕。”
重锦收下钱,在内心算了算,她现在有六百多两了。
“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转头我就跟祖母和爹说说,让他们帮你指一门好婚事。嫁了好人家,二哥就放心了。”
重锦原只是打她二哥钱的主张,没想到氛围竟有些伤感,一时之间,她又不知该说甚么好了。
“二哥这是要放下酒色,登时成佛了?”
“告别。”
她现在七百多两银子,离建房一千两的目标另有一小步,真是势如破竹,令人欢乐鼓励啊。
“我们家爷要买你这块地。你尽管开个价吧。”
“二哥这么说,仿佛是为了我才娶妻的。你本身就没故意上人吗?还是心上人太多了,不知该娶哪一个?”
“二十两?”
重锦一番话说完,连她本身都有些想不到,她本不是多才之人,也并不如何喜好四书五经,如果不是这些日子读了些商书,本日也断不能引经据典,说出这一番话来。
好面善。
但是他的神采那么当真。
那卖地之人也说:“是啊,真不巧,您来晚了。”
“这位不知甚么爷,我觉得我们应当好好谈谈。”重锦站在马车旁,对着车帘后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