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太太说的，达哥儿固然玩，姨娘手里另有几两私房，全拿给你。”

“好，你想要甚么赏？”

“嫡庶分歧席，不懂吗？”萧怀菱一把扯起萧怀菁，恶狠狠地抓了一把，怒呵：“谁让你坐在这里的，庶出的贱人，不晓得本身的身份吗？”

刘姨娘见翠柳低垂着头，很不甘心，忙说：“翠柳自幼服侍我，离了她姨娘不风俗。再说这丫头也就是中人之姿，姨娘给你挑更好的。”

“姐妹们如何了？不都要嫁人吗？五姐的丫头不错，陪五姐嫁人，还不还是服侍五姐夫？”萧怀达拉着刘姨娘，要求道：“好姨娘，把翠柳赏我吧！”

萧怀达抛弃叶子牌，恨恨地说：“刘姨娘，我早就看破你的快意算盘了，你觉得我真喜好翠柳？我就不平这口气，爵位给了他，丫头也给他留着，凭甚么？”

萧怀菱气得说不出话来，白迎芷脸上挂着冷酷的嘲笑，迈着碎步出去，俯到白夫人耳边低语。萧怀达凑过来听她们说话，顺手在白迎芷胳膊上摸了一把。

安宁院小花圃的敞厦里红拥翠聚、欢声笑语，非常热烈。白夫人躺在敞厦正中的美人椅上，半闭着眼睛，神采沉冷，眼底不时排泄阴涩的寒光。丫头正用美人捶给她捶腿，老候爷的两个姨娘站在美人椅前面摇扇服侍。

白夫人见刘姨娘不承诺，很活力，沉着脸呵叱：“不就是个丫头吗？有甚么了不起？你也是侯府的嫡子，甚么世面没见过？眼皮子这么浅。”

萧怀菱气冲冲撞进敞厦，打断白夫人的话。白夫人见她气得神采泛青，忙扣问启事，萧怀菱不睬睬，将几案上的茶点扫落在地，牙齿咬得咯咯响。

“还是达哥儿懂事。”白夫人很欣喜，转向刘姨娘，说：“你把那丫头送给达哥儿，我做主给她开脸，我再挑好丫头给你使。”

“她好大的胆量，洛家都滚出都城了，她还敢跟我叫板，我不经验她，她就不晓得甚么叫端方。花枝，去传话，让她们来见我。”白夫人恶狠狠转向刘姨娘，斥道：“你养的好儿子，翅膀硬了，竟敢跟别人穿一条裤子来算计我。”

“你把她送给我玩几次，我玩腻了再还给你，也不迟误她服侍你。”萧怀达不对劲刘姨娘对付的态度，忿忿地说：“太太房里的翠丝也服侍太太十来年了，太太还是赏了我，我玩过以后再送返来，她爱服侍谁就服侍谁。”

“达哥儿赢了多少钱？这么欢畅。”

“不准胡说，你姐妹们都在呢。”白夫人出语斥呵，脸上宠溺的笑意更浓。

敞厦门口摆着一张方桌，一男三女正围坐桌旁打叶子牌，几个丫头站在一旁观牌凑趣。男人一身华锦长衫，十七八岁的年纪，神采白嫩，边幅漂亮，眼底透着淫邪气，边玩牌边跟丫头嘻笑调情。三个女子个个衣衫素净，面貌娇俏，一个年长些，举止端庄风雅，另两个十三四岁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