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明珏安静半晌，又问：“如何出事的？”

红酒忙回道：“十五前后放，二奶奶房里的月钱晚放是有启事的，这……”

“我记下了，请两位女人归去代我谢过三奶奶。”

“哼哼！最后青梅被打死，紫梅被三奶奶要去，成了三爷的通房丫头。算了，我也不想多说，紫竹也说过青梅冤枉，这事怪我，唉！”

宴无好宴，这位白女人又要出甚么妖蛾子？莫非萧怀逸真值得她下血本？邓嬷嬷刚要走，明珏给紫竹使的眼色，紫竹快步上前拦住邓嬷嬷的来路。

明珏呲笑几声，问：“小柱子多大春秋？”

“周姨娘流产又是如何回事？”

“二奶奶芳龄十三岁。”

蓝竹跪下，哭哭啼啼谢恩。明珏扶她起来，叮嘱了几句，又说了一些祝贺的话，亲身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逝才返来。

这二奶奶也呼奴唤婢，是萧家响铛铛的主子，哪怕只是明面上，可连月钱都被扣了，真是欺人太过。这三奶奶也真是小我物，晓得甚么伸手、甚么时候罢手。端方摆在明面上，欺软怕硬的恶习却藏在民气底处，也该拿出来翻晒了。

明珏嘲笑，她投石问路这么快就起到感化了，这帮“娘”们要上门了。

贺妈妈轻叹一声，说：“明天是七月二十八，二奶奶嫁到候府整一个月了。”

“贺妈妈，你先把月钱收起来，如何放再筹议。时候不早了，田妈妈，你把给蓝竹的嫁奁和礼品清算好，带几个丫头送她出去。”

几番对峙智斗，托盘里多了一只金镯子，候府多了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老脸。

贺妈妈和田妈妈互看一眼，脸上透暴露忿忿的忧愁，长叹声接连响起。明珏靠坐在软榻上，看着她们的脸，脑海里似有灵光闪过，很快又消逝不见了。

“你们都是死人哪？老太太、太太让你们陪嫁过来帮趁，你们是干甚么吃的？”明珏拍着桌子大声斥呵：“且不说血丝燕窝弥足贵重，老太太都舍不得吃，就说给有身的人送吃的，那不是瓜田李下吗？能不授人以柄吗？”

“十六岁。”

“呵呵，厥后翠墨被撵出去卖了，翠黛被提成通房丫头，我就吊颈了。”

明珏想了想，问：“府里的月钱甚么时候放？”

明珏略做清算，来到外厅，看到红酒身后跟着两个面熟的丫头，手里都端着沉甸甸的托盘。红酒见明珏出来，忙让丫头放下托盘，翻开上面的红布。一个托盘里放着几个大号银锭、几吊钱，另一个托盘里放着花花绿绿的金饰。

“青酒姐姐，快拿托盘过来，邓嬷嬷还没放添箱礼呢。”

“张山保家的三儿子小柱子是在后门服侍的小厮，二奶奶喜好吃冰爽山查糕，让他买过几次，一来二往，咱屋里的人就跟他熟了。没过几天就传出二奶奶与小柱子有私交，还在后花圃被捉了奸，小柱子被打死了，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