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宋招娣不晓得该如何说，“你如何晓得的？”

钟建国张口结舌，非常想不明白：“为甚么？”

宋招娣：“你家甚么都没有，咱俩吃白面疙瘩，给你三个儿子做三碗蒸蛋。”

钟建国抬手朝他脑门上弹一下：“你再敢奸刁拆台，你妈不打你，我也拿皮带抽你。”

钟建国眼神一暗，看来宋招娣瞒他很多事：“不是我，是我刚娶的媳妇画的。”

“不是。”宋招娣道，“我没事。”屉子放锅里，把加了水和香油的三个碗放出来，“锅里的水开就好了。”

岛上人多嘴杂，钟建国也没想过瞒宋招娣：“大娃的姥姥之前在申城富户产业过仆人，大娃的姥爷在报社上班时写过不甚好的文章，客岁申城发作‘反动’，老两口就被查了。

“晓得了。”宋招娣道，“我转头找不到甚么再问你。”

钟家厨房里的灶是土灶，宋招娣把大锅留给钟建国烧水，筹办用小锅做饭。

“好。”十月的滨海已进入暮秋，而十月的翁洲岛仍然很热。宋招娣和钟建国穿戴长裤长褂，在申城转船的时候感受不到热，一到翁洲岛就热的汗流浃背。钟建国闻到宋招娣身上的怪味，也闻到本身身上的馊味，到一楼就拎着桶去压水。

“我也想跟你聊聊。”宋招娣道，“现在最当紧的不是咱俩开诚布公的谈谈，而是你家连一根葱都没有。明天早上吃甚么？白米粥就白馒头？他们仨吃甚么？持续吃鸡蛋羹。”

“等你的房间清算洁净，我再住出来。”宋招娣往墙上睨了一眼。

张政委放手，忍不住说：“你的运气如何就这么好好呢。”

宋招娣听不懂，便教小孩喊她娘。

“两天后风停了，我觉得她该到申城了，又收到老太太催大娃的妈妈去接她的电报，我当时候才认识到她出事了。到杭城查好几天赋查到，找到她的时候勉强能认出是她。要不是找到她兜里的车票，我也不能肯定她要去申城。”

宋招娣弯下腰，手伸到一半停下来，没有拔苋菜，而是把苋菜的叶子全数摘掉。

钟建国眉头舒展，看到宋招娣又去拌面，想了好一会儿，终究甚么也没说。

钟建国“嗯”一声，想回屋换身衣服，走到门口转回东面客房去给宋招娣铺床。

钟大娃顿时蔫了。

宋招娣叹了一口气：“你去找个笔，再找几张纸。”

钟建国：“我们前年夏天搬到这边，当时碰到过一次台风，只是下几天雨。她大抵存着幸运心机，感觉不会刮大风。”

钟建国眉头紧皱：“别老是我家我家的，这里今后也是你家。”

宋招娣把三娃递给他，接过本子和笔：“三娃的亲妈生三娃的时候，你如果不在家，她是如何照看大娃和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