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中，艾婉已醒了过来。

“……你让我去看吧。”艾婉有力道，“我包管我会好好的，我向你包管，你让我去看一眼，我不恨你了，你让我去看一眼……一眼后你让我如何都好，我也再也不跟你提分开了，我求你，刘清，我求你还不可吗，啊？”

艾婉发展两步，被一样震惊的明月及时扶住，这一刻的光阴仿佛被定格，两人相对而站，宫人与雨都成了背景。

刘清亦在她身边的垫子上，跪下。

艾婉实在怕这些人吵到乳母，她脆弱的目光，望向刘清，刘清便贯穿，面无神采地挥退除了白婶儿以外的统统人。

刘清缓缓坐在床榻边，握住艾婉凉丝丝的右手，无声了好久好久，才暗哑道：“乳母是心窒病，不奉告你，是怕你担忧，俄然走了，她想必也满腹遗憾，婉儿，为了她，为了你的白婶儿，你要好好的了。”

“……婉儿，你乳母她，她没了。”白婶儿深深的一口气，叹到了艾婉的心底。

“你为甚么那么残暴？”艾婉推开他，“为甚么……”转眼她却被他紧紧抱住，“是，朕残暴，朕就是不让你去看，最无情无义的是朕，总之朕不会让你去看。”

“皇后娘娘！”被明月派出去的两个宫女，一下子跪在了艾婉面前，低下头道，“娘娘节哀。”

“刘清，是我的错，我此次犯的错，天理不容。”艾婉握紧拳头，哽咽喊道。她坐起家，却被靠在刘清的怀里，她拽紧他的宽袖，泪眼迷离的盯着他，“我要去见见她，我要跪在她面前，对她忏悔……”

艾婉咬着唇咬出了血，可她像不知痛似得，死死地咬住。

艾婉到了殿外，瞥见的一幕是：白婶儿薄衣雨淋，身子摇摇摆晃，眼眶通红地望着她，似有万千言语要说……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本日他跪了，便是把乳母也当作了他的母亲。

……

刘清冷酷道：“朕不但不让你去看，朕也不会去看。”

生离死别，总会来到，人间一趟，他自夸君王，也制止不了这一劫。

“那你让我去看她一眼，求求你刘清，你让我看乳母一眼，让我再看她一眼……”

她的故事？从她分开后，和她这小我一样，完整被埋藏了。

艾婉皱了皱眉，张了张口，眼里热意就上涌……她望向白婶儿，俄然吼了出声：“你说啊，到底如何了！”

白婶儿捂着嘴哭出声。

她说：“如果不看……它会成为我这辈子的遗憾，乳母，也必定很想再见我一面。”她微浅笑，却泪掉了下来，“乳母必然很想再见我一面，在她每逢半夜胸闷之时，在她昨夜悄悄去了之时。我承诺她的事没有做到，我说要贡献她一辈子，却让她最后，连我一面都没见到，我艾婉浑身罪孽，实在不配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