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与他对视很久,缓缓说道:“林爽文,你还活着。”
齐御风在一旁也在心中悄悄点头,心道:“这陈总舵主公然天真老练,只以亲情为重,涓滴不体味政治。”当下大不觉得然。
胡斐心中一动,扬眉道:“何为驭民之术,还请见教。”
林爽文须发皆张,怒喝道:“若不是庄锡舍这个叛徒和诸罗那些台巴子拆台,你焉能博得了我?”
群雄听他提起永琰,又想起他昨日迷乱之际说得那些胡言乱语,不由心中又是一阵恶寒,大家身上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福康安微微侧过甚,见那青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长得非常漂亮,神采非常冲动,却又不是本身熟悉之人,不由有些哑然。
福康安略微沉默半晌,便道:“诸罗城因帮手官军有功,朝廷嘉其死守城池之忠义,现已改名为嘉义,诸罗如此,已是旧事。”
林爽文哈哈一笑道:“不错,当今我还活着,可你却将近死了。”
当下也不由有些羞惭,拱手道:“苗老豪杰谬赞了,福康安兵马平生,加官进爵倒端赖了海兰察和阿桂两员虎将。”
林爽文冷哼一声道:“福康安,你可还记得我?”
思惟至此,又不由有些傲然,续道:“本日如有一员在手,也不至于如此。”
福康安低头细细回顾平生,想他一辈子作战,都是坐在肩舆里听曲,任由内里人厮杀得天昏地暗,最后功绩倒满是本身的。
福康安闭目惨淡一笑,缓缓说道:“皇上千秋万岁以后,永琰便是一国之君,以他之度量,岂能容得下我这等放肆放肆、气势熏灼的权臣。”
福康安望着这个边幅与本身极其相像的男人,一时喏喏不能言语。
福康安道:“其二便为愚民。”
林爽文仰天长叹:“我等刀耕火种,移民拓垦,披星戴月的扶植台湾,却被你等凌辱压迫,糊口苦不堪言,没想到眼看叛逆胜利,你们画一张大饼,便能将他们光复的服服帖帖。当真佩服。”
福康安冷哼一声:“败军之将,也敢耀武扬威。”
赵半山年青时久在南洋做苦工,因清廷残暴,受过很多痛苦,对鞑子的仇恨始终如一,心中最恨的,便是乾隆和福康安二人。
福康安顿时满身一震,口中颤抖道:“你们不是……不是……”
胡斐冷哼一声,叫道:“福康安,你可记得当年商家堡的马春花吗?”
福康安不等别人发问,便接着洋洋对劲的说道:“三为穷民,四为辱民,五为杀民。得此五大驭民之术,江山永固也。”
因为这段露水姻缘,徐铮死了,商宝震死了,终究他也亲手害死了阿谁对他爱的刻骨铭心,至死不悔的马春花。
福康安听闻苗人凤语气温和,心中顿时一喜,便如同乌黑中得窥见了一丝光亮,当即老诚恳实,坐在中间青年给他搬来的椅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