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么说，哑婆子面庞晦涩，踌躇了一阵，朝苏可狠狠瞪了畴昔。

老夫人攒着口气，推开了许妈妈的搀扶，身子歪在上了床的无双身上，眼睛直勾勾瞪着苏可，“你哪来的酒，哪来的？”

“侯爷要梅子酒，明知没有了还派人来，不就是要我分些出来么。我给了便是。”

苏可眨眨眼，脑筋里有一个大胆的设法，摸索着问道：“可侯爷说梅林里另有，夫人身材不适，想喝两口开开胃。侯爷特地让我来挖的。”

苏可腾找出一个白瓷罐子，半坛子酒恰好装下。用柄大勺往烫着热水的平口酒盏里盛了两勺，叮嘱耳房里看药的丫头别熬干了水，然后轻手重脚去了正屋。

苏可没上心，酬酢两句从速抱着开裂的酒坛回了撷香居。

苏可甫一踏入小院，只觉身上一冷。院子很小，虽是坐北朝南的方向，但除了北面一间正屋，东面一间厨房，西南角上一口井，这院里就再寻不到其他了。

苏可点点头，“挖的时候手上没有轻重，让我一铁锨给砸裂了。我瞧着仿佛漏了很多。”

“母亲！”邵令航喊了一声，他不明白老夫报酬何如许活力，苏可捏了他一动手让他不要插手，他明白，可酿了多年的梅子酒酒劲儿极大，都喝下去要出事的。

丫头没有好气，苏可前脚踏出小院，后脚就要将院门关上。苏可抬手挡了一下，隔着巴掌大的门缝，苏可肃了脸，道：“那日在积旧库房门口，来寻太姨娘的人是你吧？”

苏可忙又给接过来，“已经都湿了，我去换个家伙装，然后给老夫人端一盏来。”

“老夫民气心念着想喝梅子酒，是我失手打裂了酒坛，沾了土味，惹了老夫人活力，是我的错。老夫人让我喝，我喝了便是。”苏可朝许妈妈伸脱手，白瓷罐有些重量，接过来的时候，身子顺势向下一沉。

谁知老夫人的手突的一扬，酒盏瞬时倾翻。

苏可使了心眼，“反正您给我一坛，倘如有剩，我还给您拿返来。既是侯爷内心晓得，应当不会劝止的。”

这话打动了田太姨娘，抬手招了苏可畴昔。

许妈妈闻声知意，忙让人去取来。白瓷罐拿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看都没看，只是闻了下，嘴角俄然带了些诡笑，“你去要来的？”

无法下，苏可只能用抢的了。但她忘了田太姨娘胡涂起来的时候力量都多大。这蓦地间的一推，苏可直接撞在了床架子上，身子一歪又摔在了床边。

老夫人的眸子迟缓地转动，目光从许妈妈移到苏可，胳膊朝着苏可端着的酒盏抬起来。苏可看这意义，忙凑上前去，半坐在床沿上，将酒盏送到老夫人嘴边。

积旧库房没有值钱的东西，可大部分都是老侯爷亲手做的家具灯笼。

风味犹存用在田太姨娘的身上，实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