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敬王现在的气力，五成。”杜三爷定定看着她，，“如果没有杜府插手，那就有七成。剩下三成，一成太子，一整天子，一成老天。”

沦为棋子，成为软肋，是她太傻，忘了曾经邵令航是说过这些话的。苏可在脑海中回想统统与邵令航之间的过往。那些争论不下的面红耳赤，欲语还休的摸索透露，好不轻易下定的决计，迟疑不前的当下。

“如何啦？”田太姨娘循声从屋里出来，瞧见苏可，脸上笑开了花，“你是来还酒的吗？侯爷，侯爷还好吗？”

有没有不舍呢，还是有的，并且还满心的不甘。她初来时的豪言壮志，他交给她的大刀阔斧，她并没有为他处理甚么，却还引来一桩桩的费事。

杜三爷哼笑一声，“一只脚已经踏出来了，拔是拔不出来的。”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除夕那晚的温情还在，月朔却已经“天人永隔”。

分开杜府，苏可无处可去。天大地大，找不到一处分身其美的处所。

杜三爷道：“有的猎户养猎犬，穷凶极恶的那种，打小喂着死人肉长起来的。宫里三不五时就死小我，猎户就寻了这门路，专门找那些措置尸身的寺人买死人。”说着，高低打量苏可的样貌，“像你这类细皮嫩肉，又是刚死不久的，猎户乐不得的。”

一语成谶，没想到这一天竟这般早早到来。

杜三爷拦住她，“你本身如何混闹都能够，宣平侯那边，你不要给苏司言惹事。既然已经死了，何必还活过来呢？了无牵挂，对苏司言来讲是最好的。”

得了差事，杜之落脸上跃跃欲试，“瞧着吧，我保准让他给你个说法。”

徐旺瞥见她，不成谓不震惊，一刹时另有种见了鬼的错觉。倒是徐旺家的，披着小袄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问出了心底的迷惑，“苏管事？苏可？你是人是鬼啊？”

将给小院送菜的事挑明后，徐旺家的因为苏可在这里，不好和徐旺多说，但是脸上还是有些欠都雅。

……

杜三爷倒是无所谓，“传闻现在侯府的下人们都簪白花记念你，侯爷更是抱着你的骸骨烂醉如泥，几日没出过门了。”

“姐姐，既然你不是和侯爷闹了别扭，你现现在又没有甚么事，我还是差小我去跟侯爷报个安然吧。”杜之落往前凑了凑，伸手抓住了苏可绞得发白的手指。

身上除了杜三爷给的一包银子外，另有杜之落之前给她换上的杏底百梅的精美褙子。她这模样走在路上过分刺眼，寻了一处裁缝铺子，找了极其浅显的衣裳穿上，头上扎了巾带，乔装成浅显的民妇，多少能隐人耳目。

苏可哦了一声，愣了半晌仍旧傻傻的，“猎户？”

日落西沉，月上枝头，苏可清算了随身的东西，单身融天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