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起了心机,托人在外寻觅良家女,年前终究得了一个,就是现在的杨姨娘。
苏可顿住了步子,抬眼撞上莹姨娘的视野,心机无两。她欠身将胳膊抽了返来,弯着笑,却尽量不动口型地说:“这院里自有三太太那边的人,让她们瞧见了,我就不能独善其身了。”
苏可不知她的身份,但还是本能地朝后让了两步。
“我只晓得是方大学士的夫人病了。”
只是传闻两个月前杨姨娘动了红,孩子几乎没保住。
苏可来之前看三太太志在必得的模样,就晓得四太太是拿不出东西来还的,以是得了话就不想多待了,屈膝福了福,起家退出了屋。只是刚下廊庑,莹姨娘就追了出来,手臂非常天然地勾住了苏可的胳膊,一起要送她出院子的模样。
刚才三太太又说四太太借红参时借得急,是“性命关天”的事。
苏可简明扼要,“老夫人要用红参。”
莹姨娘实在就在等最后四个字,比及了,心就放下了。
“我就是有钱,我想砸多少砸多少。”四太太一面放着狠话,一面不断落下大颗的泪珠子,粉唇微嘟,将一个娇生惯养的大蜜斯归纳得淋漓尽致。
莹姨娘悄悄打量苏可,视野转了几个来回,心机也跟着转了几转。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做出个闲谈的模样来,“我们太太那脾气,不到万不得已会开口借东西吗?两个月前,这院里的杨姨娘几乎小产,太医开药要用人参,我们太太这里刚好都用光了,又不敢担搁,只好去找三太太借公中的。三太太承诺得好好的,马上便派人将参送了来,可没曾想竟是根婴孩拳头大小的红参。我们太太不敢用,可三太太说百口高高攀这一根了,不消也寻不到其他。这边杨姨娘的孩子等着参保胎,派出去采买的人又迟迟不回,我们太太不得已只能将红参入了药。本是筹算过后托娘家四周去寻,却两个月也寻不到品相个头一样的红参来。”
莹姨娘原是四太太的陪嫁丫环,既是亲信又是摆布手。阖院高低的大小事件,能瞒过四太太却瞒不过她。厥后四太太起火小产伤了元气,大夫说很难再怀,四太太早瞧出四爷对身边丫头的惦记,悲伤之余便将人送了畴昔。
不过老夫人既然让苏可来传话,那就是已经晓得红参的下落,并且另有了对策。至于四房能不能贯穿,就不干苏可的事了。
莹姨娘神采变得不太都雅,方才清楚已经提点了四太太,说苏但是福瑞的外甥女。福瑞现在四六不靠,单挂着侯爷一个,还是个不管事的,以是苏可很能够也是四六不靠的。在侯府这处所,就算不皋牢个把人,起码也别获咎个把人。四太太这性子这张嘴已经招惹了很多,是还想再添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