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令航忽而想起这茬来，迷离的眼睛亮了几分，“我发觉你老是有很多让我出乎料想的身份，比如青楼里说一不二却洁身自好的领家，比如给老夫人送过姜糖的司言，今儿我又传闻，你和梁瑾承另有过婚约。真是小瞧了你呀。”说得牙齿铮铮。

他问她：“如果此时我放你走，你会分开吗？”

苏可轻咳一声，“既然公子也没吓着我，现下就放开我吧。”

但苏但是个闲不住的人，让她躺在床上瞪眼或是坐在廊庑下望天，的确比杀了她还难受。幸亏莹姨娘送来了算盘，可谓是既灭了心头之火，又解了燃眉之急。

夜深风轻，月色深沉，迷蒙的氛围有丝丝甜味，耳鬓厮磨，显得如梦如幻。偶有一两声狗吠，似在四周的巷子里，又好似在很远很远的处所。声音哭泣着消逝，四周只剩下凡尘俗世里慌乱的心跳声。

此时邵令航的脸在夜色的掩映下现出俊朗的线条，饱满张扬的热忱隐在通俗的眸中，像嵌在湖底的黑宝石。他定定望着苏可，用目光形貌她的脸庞，看不逼真，却又太逼真。

苏可想，你真要放我走，我必然蹿得比兔子还快。莫非会傻傻地站在这里持续任你调/戏？你的手放得过分度了吧，你眼睛中如有似无的情动也太较着了吧。我的力量比不过你，以是才迟迟没和你较量，你当我情愿大寒天的持续贴墙而站吗？你是不是都忘了上回你对我吹胡子瞪眼，摔门而去了？

“我是公子的人，那里好再和他拉扯。”苏可晓得核阅夺度，这个节骨眼，她必定会捡好听的说，毫不刺激他。瞥见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苏可瘪瘪嘴，“我已和他摊了牌，自从前次来瞧病，以后再没见过他。前几日还常送东西来，也都让我打发了，本日消停了一日，应当是撤销了动机。到底我也无才无德，一时入了他的眼，过后想清楚，也感觉有趣得很。不像公子……”

热气腾腾，坚固甜腻。

“我并没有这个意义，但公子既承认，我也不会辩驳。”

梁瑾承面露颓色，统统都是她情愿的，他便无能为力。

“你大略是想说我死缠烂打吧。”

苏可别过甚，“不劳公子挂记。”

邵令航对她的讽刺置若罔闻，“对我你倒是熟谙得很。”

内心戏唱完，苏可摸干脆地点了下头。

真是会找台阶下的女人，脑袋瓜里的聪明劲儿约莫都用到他身上了。邵令航嗅着她的气味，声音嘶哑地说：“我没想吓你，只是怕你不让我进门，这才守株待兔等你出来。”他松开她的腰身，可双臂仍旧撑在墙面上，俯视着瞧她，“脚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