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当以是地绕过面前人走到屋里去。

这么想着，邵令航额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她可真是破釜沉舟啊。这算甚么，完整拿捏住了他的弊端是不是？

他带着少砚畴前院走的，还让马房备了马，两人各自一匹，出门后在街上兜了老迈一圈子才悄声拐进后巷。卑劣的气候，后巷里空无一人，福家大门洞敞，门口有个搓动手的小厮来回张望，瞥见邵令航的马，一回身闪进了院里。

福瑞家的绝对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家里供着位姑奶奶，要么是迫不得已，要么是姑奶奶出了事。可姑奶奶不是凡人，多大的事也死咬着本身扛。以是福瑞家的此次来，约莫还和上回一样，是来请他畴昔的。

前两日发了月钱，他晓得。可他犹记得福家先前借了她两吊钱，现在就算发了月钱，四下里挪补，也不成能不足钱还给他。再说一两半两的，她会为这点小钱来请他畴昔？他不信。不过是见他的借口。

邵令航脚步一顿，转过来的脸庞带着冰霜寒雪，“你说甚么？”

邵令航但愿苏能够懂他的意义，统统那晚分开后再没有找过她。

邵令航支吾了一声，不知说了句甚么，然后便一头扎进了吼怒的北风中。

邵令航上马的时候，福瑞家的已经跑出来。

邵令航不听劝，甩着性子还要走，“她说还清就还清，我还要利钱呢。”说的混账话，不过是急火攻心。但是说完就反应过来，他不拿一万两当回事，四嫂那边更不拿一万两当回事。现下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四嫂也拿得出来。

邵令航将拳头攥得咯咯声响，沉默了斯须，回身便往外走。

邵令航踏进荷风斋的时候，夜色已经黑下来，院里的松柏被风吹得倾斜，飒飒的风声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式。

他只求他们之间能够像玉牌寄意的那样，安然无事，不起波澜。

邵令航就这么站在门口等着，迎着风，看黑下来的天涯一点点变得更加浓黑。孙妈妈取了夹棉的大氅出来给他穿。他系着领口带子的时候才发明，向来稳握兵刃的手竟然微微抖起来。

他不由回想那晚，翻门越墙的偷偷跑去瞧她，可如何也不敢推开那扇门。夜色像黑幕一样覆盖在六合之间，只要她屋里的烛光晖映出一片和顺的净土。他能模糊瞧见她端坐桌前的影子，寂静而又刚强地等着他。

孙妈妈叹着气道：“本来侯爷那日是想向老夫人讨苏女人的，刚起了个话音儿，四太太在中间冷不丁冒一句，问侯爷是不是要娶阿谁秦淮花魁。说是她娘家哥哥在南下办货，偶尔间传闻了这件事。侯爷当时为了瞒这件事，就把苏女人给按下了，说阿谁赎出来的秦淮花魁在南边安设着呢。以是才让福瑞南边走一遭，不过是个过场。可如果苏女人跑去四太太那借了钱，那一家子人精，苏女人的身份必定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