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令航抬眼，“四哥呢？”

他身子一转，朝着后花圃走去。

“侯爷不会是为了阿谁秦淮花魁的事来找我算账的吧？”四太太鄙夷地看着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侯爷本身在秦淮做的事没瞒住，还不准我说了不成？这大半个月都畴昔了，侯爷这是放不下，筹算上我这儿出气来了？”

“找我？这可新奇了。”四太太冷哼一声。

揽心苑的院落邻着后花圃一角，拐上夹道的时候，邵令航的脚步变得沉重。很多情素挤在胸口，风势有转小的趋势，但夜色仍旧像一口黑锅，压得人喘不过气。

“甚么意义？”

邵令航不动声色，“如果是这个数，四嫂能帮手吗？”

他沉默了半晌，很多事衡量来衡量去，倒不如罢休一搏。她敢破釜沉舟，他就不敢吗？

“她的事真跟我没干系，那心高气傲的模样每天摆在脸上，一瞧就晓得不是个情愿做通房的人。老夫人也看得明白着呢，不过是用来吊吊侯爷的胃口。”她语气顿了下，声音小了几分，“谁知侯爷还真就被骗了。不该该啊。”

邵令航点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都晓得我有钱，她能走投无路找到我，那估摸着就不是小数量。”四太太睨了邵令航一眼，“一万两？”

四太太努了努嘴，“侯爷抛下秦淮的花魁不要，变着法要一个遣出来的宫女，如何着也得对得起这个数，是吧？”尾音儿不由拔高。

邵令航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四嫂固然说。”

两人原路从侯府的东角门出去，邵令航去福家，孙妈妈则沿着后巷往南，直接去了柳五娘家。柳五娘的男人是老夫人陪房的儿子，现在管着老夫人城郊几块陪嫁地盘的地租子。老夫人很喜好他们两口儿，拨了后巷一间不大的小院子给他们。

孙妈妈目光一黯，和柳五娘对视了一眼，摇着头分开了。

四太太见状，本事地扬起下巴磕，“苏可那样的人，想让她心甘甘心肠把心捧出来，可不是轻易事。有些手腕你们碍着世家王谢的脸面不奇怪的用，我却不怕。侯爷既然肯来我这里谈前提，不如就痛快一些，给个准话。”

四太太有些慌，抬眼看了看邵令航的脸，不想对刚正细心盯着她。那目光直勾勾的，让人起栗。

不过，是不是莹姨娘当时说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