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苦楚又悲切，环抱在空旷的水绮亭里，没有覆信，也没有答复。

他将唇印在她的唇上，起先只是轻柔的浅啄，随后满涨的潮汐，刹时将他覆顶。

――若我真是鬼，你也不怕吗？

“敬王？是敬王！”他寒声，机灵的脑筋很快勾画出事情的部分样貌，不由吸了口气，“他对你做了甚么？”

她活着，她活着，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邵令航抬开端看她，目光中有些抱怨，微皱着头，将她的头发细心顺了顺，然后全数拨到一边，脸再次埋进了她颈间。颈间有香，有微微跳动的脉搏，有细致温润的质感。他的鼻尖凑上去嗅了一下，像一只小兽，伸出舌头舔了舔。

苏可倾身上前，双臂一环，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苏可看不出邵令航脸上的神采，到底是被人操纵的愤激多一些，还是对全部预谋的惊奇多一些。她歪着头凑上去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握住了他刻薄的手掌。

她浅浅一笑，柔声说：“你压着我头发了……”

可这么哀怨地唤她做甚么？就这么不舍吗？

苏可嗯了一声，已经行至他身后，挨得如许近，才发明他瘦了很多，袍子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如许的豪情，有那里让他放不下舍不掉。他本身不也说么，她是他的软肋，被人拿捏住了就会成为死穴。起小的兄弟又如何，为了本身的好处，也能拿着这根软肋来逼迫他。他明显该恨她才对，却又如许哽咽地来唤她。

他如许温情满满，苏可却有些受不住了。

苏可捂住嘴，一瞬她都不想和他相认了。她那里就值得他如许对待呢。对他也不好，回回见面，不是瞪眼就是辩论，不欢而散的时候多，和颜悦色的时候少。老是同他呛声，老是挑他的弊端。他做了那么多，她也仍旧油盐不进。

姐姐……

“可儿，可儿……”他一遍遍喊着她，她一遍遍应着他。别的话都是多余的，只要获得她的回应，统统才变得实在。恍忽间又感觉是梦，抓着她的肩膀分开相互，当真看着她的眉眼，拂开她的长发，看她清澈的眸子，白净的脸庞，摸一摸，细致且带着温热。

她用手捂着刚才被舔到的处所，很有些不天然地说：“你诚恳些，我有话要跟你说的。”

邵令航找不到答案，他捧起她的脸，仿佛想从她染着春水的眼眸里寻到甚么。可那春水激起波澜，扯着他的心，拽着他的魂，让他沉湎在这春水里，找不到任何前程。

他将她从肩头扯下来，端住她的脸亲吻在她的唇上，只是一下，然后呼吸抵着呼吸，声音带有哽咽，“可儿，你不必为我做甚么，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撑。”

本来这统统都是敬王算计好的。

如何开端的，还如何结束。这豪情兜兜转转也没有成果，既然天人永隔了，就要善始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