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睡了吗?”谢晚凝摸干脆地问道。
直到院中点灯,悉悉索索传来家奴忙活的脚步声,才惊扰了屋内的人。
谢晚凝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本身细嫩的脖子,脖子还在。
从天光大亮到天气渐暗,谢晚凝抄完长达几页的奏章后,实在困乏,也趴在桌案上睡了畴昔。
暗淡的房间中,她长长的睫毛攒下一小团暗影,小巧的鼻子微微颤抖着,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叫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璟朝有个不成文的成见,凡是脸上有斑纹者,都会被视为灾星,严峻者更是要被偷偷正法的!
下巴猛地被钳制住,逼得她不得不与燕玄烨对视,掩面的手也被拽了下来,燕玄烨身上的檀香味传来,让她有些昏沉。
他竟然听任谢晚凝待在他的书房,而本身放心肠睡去?
“桌案上有一本奏章,不谨慎晕染了杂墨,就罚你重新隽抄一份吧。”燕玄烨俄然出声,打断了谢晚凝的思路。
谢晚凝遮着面,一踏进府门便见燕玄烨一身官服,直挺挺地站在玉兰花树前。
只见白嫩精美的小脸上,鼻尖左边鲜明生出了一小片红色的斑点,斑点并不是很大,但是斑纹却可骇不已,像是树叶混乱的头绪。
还睡得如许沉!
郁仲寻眼中闪过一丝镇静和尴尬,赶快捂着脸捡起面具,回身要逃。
燕玄烨大要说得漫不经心,实则偷偷察看谢晚凝的一举一动。
“这么晚返来,去哪儿野了?”
烛光忽闪,暗夜来袭,盆盆罐罐相撞收回清脆的声响,吵吵嚷嚷的人声忽远忽近。
“是不是红斑又多了?”谢晚凝的声音有些降落,脸燥燥的热。
谢晚凝的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转头便见漫音拧着眉头望她。
因为过分严峻,她已经完整健忘本身脸上的红斑的事了,也没成心识到燕玄烨竟然没有因为她脸上有红斑而惊奇。
只听“咣当”一声,面具掉落在地上。
谢晚凝应了声,便出门,忙活了一个下午,她还真的饿了。
“哎,这不是郁太医家的小公子吗?”
“这么怕我啊……我本来不想罚你的,但既然你提了,我想想,该如何罚你好呢?”
只见她一脸安静地遵循他的唆使,拿起奏章,在大略地扫了一眼内容后,俄然换了副神采,而后又强压抑住情感,转头要看他。
她永久都没法忘怀,宿世大师围着她叫她丑八怪,朝她棍棒相向的模样。
“女人,你的脸……”
谢晚凝这才反应过来,从速跟着跪下,面色唰地惨白,“不关漫音的事,是我本身要出去的,要罚便罚我吧!”
听到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他忍不住勾唇一笑,小丫头到底是年纪小,内心藏不住事儿,心机全写在脸上。
她俄然想到,说不定燕玄烨的书房里,会有关于哥哥和并州疫情的动静。
谢晚凝确切长了一张能让统统男民气驰神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