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都这般多愁善感吗?不过庞致晓得,庄颜必定不是这么爱哭的,相处十年多,他自问比谁都体味她,体味她的脾气和每一寸肌肤。
各有各的心机,守在门口的常随来报,“侯爷,薛公子等人来了,需不需去请?”
别人只道他有事,也没有多问,庄颜倒是瞥见那常随的口型了,底子不成一句话,他甚么也没说!
深深地看了孟凌云腰间的玉莲蓬,薛贝冲孟凌云光辉一笑,一双敞亮的桃花眼,墨客气里带着股风骚不羁,非常迷不经事的小女人。
平南侯没有吱声,黄不羁道:“又无外人在此,就坐着吧,恰好也与你论几句这戏,何况桌椅搬动不便。”
读书人在一起聊起来就没个完,诗词歌赋样样都要比拼,各有各的观点,说话像比赛,非赢不成。争来争去没个成果,平素干系又好,懒得说深了伤豪情,便又换了个话题,从诗书说到花草。
黄不羁来了,与庞致坐了一桌,见到隔壁桌有个陌生女人先是一愣,听庄颜先容后,便作了个揖,孟凌云也回了个礼。
不成能。
除了庞致,几人起家相互行了礼,薛贝看着另一桌的两个清丽美人眼睛都瞪大了,道:“不知这两位是……”
庞致正愁人少,活动不开,语气平和道:“去请。”
庄颜这时却从孟凌云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欣喜,心想她筹办做甚么了吗?
庞致见薛贝一双桃花眼放光,风骚心机又起,站起家微微挡住庄颜,喊他坐。
孟凌云往庞致那边看了一眼,对上他飘忽的眼神,脸上笑容很淡,道:“不知这出戏侯爷感觉如何?”
统统人都坐下后,三三两两聊开了。薛贝成心偶然地提起花会那日,直接把隔壁桌的女人恭维了几句。庄颜不为所动,孟凌云不自发笑了又笑。好似薛贝那话只说给她一人听似的。
而庄颜身边的孟凌云也早已泣不成声。
三人都偶然看戏,刻麻姑献寿纹的三角桌上,青花图案茶杯里的水涓滴未动。
听了如许的答复,孟凌云仿佛没有绝望,也没有难堪,只悄悄看着戏台上的旦角,眼神痴痴,不再去问平南侯甚么了。庄颜搞不懂她心中所想,这就畏难了?
看了孟凌云一眼,见她也不介怀,庄颜便没再说话了。她此时偶然论戏,只想着今晚归去如何和父亲说明白,她是毫不会嫁给崔博文的。
孟凌云哭得泪眼恍惚,拿着袖子擦个不断,也没顾及他们这边。
庄颜只想着如何脱身,去找他,没有瞥见孟、薛两人之间的暗涌。
薛贝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放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见黄不羁和陈继端聊的热乎,让出位置,道:“挡了你们俩靠近了,我去便利一下。”起家的时候朝孟凌云那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