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久,翠花走出去,手上拿了一小瓶风油精,“山上的蚊子多得很,咬着没有?”
“小兄弟,莫客气。”她并不回身,屁股却顺势往前面靠了靠。
“山里好可贵来小我,冷水喝了要拉肚子,莫客气嘛。”妇人倒了一大碗滚烫的开水递给他。
“好嘛。”这是间好久没人住的屋,有股霉味,只要一把竹椅、一张床,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狭长的脸,薄嘴唇,瘦瘦的,四肢颀长,像虫子的节肢,浑身脏兮兮的,穿一条脏兮兮的裙子,一昂首,那双眼睛像青蛙的舌头一样直往他身上舔。
“抹点油当真就不痒了。”林乐仰天躺在床上,有些严峻,不敢乱动,万一曲解了她的意义,撵出去才尴尬哦。
“另有个老头子在山上干活,女儿在读职高,没返来,”妇人又坐下来脱粒,“小兄弟去那里?”
有了前两回的经历,林乐已经明白了翠花的心机,估计有戏了,趁她去厨房放碗时,跟在前面说:“我来收碗嘛。”用锄把一样的部分顶了顶她。
“大姐太好了。”她出去时,林乐毕竟有点害臊,用一床薄铺盖盖在身上。
“随便去耍嘛。”
“谢喽。”林乐蹲在地上扭起洗脸帕,昂首一看,翠花又走了,只得掩上门,躺在床上,侧耳聆听内里的动静,四周的蚊子嗡嗡叫,围着他打转。
回到村里,小鸡公说由他去省会卖掉土陶罐,有钱后买来千斤顶和铁楸等盗墓东西,再大干一场,林乐向来对钱没啥兴趣,嗯嗯承诺两声,却忘不了那腿根处的乌玄色彩,不断地吞口水,除了翠花,除了那条山沟,他脑筋里啥也不肯多想。
“更痒。”林乐小声地说。
“如果不嫌,就在我这里睡嘛,床铺有多。”
“谢了。”
“小兄弟,下返来耍哦。”走出堂屋,翠花眼睛死死盯住他,暗含某种深意。
“走亲戚返来晚了。”
一碗水喝了好久,俩人东拉西扯着,她叫翠花,男人本来是镇上铁器社的,一种很陈腐的个人单位,厥后闭幕了,不再打铁,却落下一身的病,至今住在病院里。
“你就睡这间屋。”
这一夜,伸手不见五指,借着微小的星光,翻过两座山,涉过一条小河,再翻一座山,摸黑进山沟。
翠花平静地对付着白叟公,回到堂屋脱粒,见步地不仇家,只得告别分开。
“遭蚊子咬惨了,上面也痒么?”翠花的手已经抹到腹部了。
“走亲戚咋个空动手啊?”
此时中年妇人正坐在矮板凳上用手脱粒,堂屋里堆满了晒干的玉米棒子,见了林乐,双眼一亮,没等他发话先问道:“小兄弟找哪个?”
狗叫了。
“还要上面。”
她的手渐渐到了小腹,终究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