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嬷嬷赶紧搬了一张椅子让老太太坐定。柳绿也很快买了一筐鸡蛋，摆放在世人面前。

“此处不便，老太君不必多礼。”成康帝挥袖摆手。

围观世人，特别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闺秀，尽皆暴露惶恐的神采，对虞襄本就存了几分顾忌，此时全都化作了惊骇。而贵妇们则悄悄叹道：公然是虞都统的mm，其心性手腕脱不开一个‘狠’字，这周氏落在她手里怕是完了。

成康帝又是一阵朗笑，指着塔夫绸、蕾丝布等物问她要不要，要就全拿走。虞襄赶紧说‘父老赐不敢辞’，竟是毫不客气的笑纳了，引得太子也低笑连连。

成康帝在虞襄话落之时便抚掌喝采，浑厚的朗笑声引得世人纷繁昂首看去。与此同时，店里店外俄然冒出很多龙鳞卫，将紫向阁扼守的密不通风。

“黄公子方才已经给我买了一面，多谢黄老爷。”虞襄嬉笑拱手，态度密切天然。

如此一想，贰内心更加难受了。

妇人撅嘴,欲啐她一口，却被她狠狠抽了好几下，脸颊顿时被抽出条条血肉恍惚的鞭痕。四周有熟谙她的贵妇亦不敢吭声,就怕被虞襄惦记上。

另一头，虞襄暴露恍然大悟的神采，嗤笑道，“本来是你！你也美意义说我哥哥滥杀无辜，残害忠良？你丈夫徐茂算甚么忠良？”

反倒是虞襄，随便用袖子抹掉下巴上的蛋液，又将裙摆上的鸡蛋壳拂落，大风雅方的拱手作揖，“虞襄见过黄老爷，黄老爷您也来买水银镜？”

“皇……”老太太惊跳而起，杵着拐杖便要施礼。

成康帝与老太太酬酢几句，这才看向被龙鳞卫捂住嘴巴压在地上的周氏，感喟道，“凌迟徐茂的旨意是朕下的，你对办案之人都如此仇视，对朕岂不恨之入骨？若让你得了机遇，岂不连朕都敢刺杀？看来宽恕你徐氏余孽的决定是弊端的，早知如此该判一个满门抄斩才是。”

店里店外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不但周氏，连看热烈的路人都白了神采。虞襄话已说到这个境地，那个敢砸？虞品言那是奉旨杀人，皇上说此人有罪，谁敢说个不字？就算对虞品言恨入骨髓，本日谁又敢站出来砸一个鸡蛋？砸了那就是对皇上心存怨怼，对朝堂心胸不满，归去后多得是人清算你。

能帮衬得起紫向阁的人大多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固然多为女眷，可熟谙成康帝的人亦不在少数，本要跟着施礼，闻听此言赶紧打住，站在原地很有些手足无措。众位闺秀更是懵懵懂懂，六神无主。

虞襄哪故意机理睬她，让人把疯妇押到近前,用马鞭抵住对方下颚,冷声扣问,“你是谁？我虞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我说我说,我是徐茂的老婆周氏！”妇人毕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贵女,受不得苦,那股打动劲一过，又被虞襄的狠辣摄住心魂，没一会儿就诚恳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