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便上前就教,却见汤隆将出两把古怪兵刃来,这两把兵刃似长枪,但枪尖七寸处倒是一方四棱八角锤。汤隆道:“日前看了几次官人与那夏将厮杀,那夏将宝刀锋锐无匹,非得百锻钢好刀不能对抗,但营中也无家什,打造不得那百锻钢刀。是以小人便想了这般兵刃出来,这些天小人锻了火来,加生铁将这两把锥枪骨朵造大,防他那宝刀砍削枪头七寸处,只是不知官人可会使得。”
却说刘仲武领三万宋军移兵时,张诚部宋军跟去了一半,王进部暖泉寨兵却未跟去,是以扈三娘与史进便留了下来伴随王进摆布。
承景肝火大炽喝道:“那本日也不消讲!”三娘哼了一声道:“猎奇怪么?我在宋营内早已听摆布说过你的名字,不就是夏国第一懦夫嵬名承景么?亏你还自夸第一懦夫,只靠一口宝刀退敌,羞也不羞?!”
承景微微一愕道:“为何?”扈三娘道:“我要回中原去了,你再来也是找不到我的。”承景大怒道:“无耻小儿,斗不过我便想逃脱,休想!”
承景脸上微微一热,只道:“你们宋国但有甚么宝贝兵刃时,亦可取来一战,敌不过宋国兵刃,我自无话。”
当下三娘谢了汤隆,提了两柄四棱八角锥锤枪出阵。此次与以往分歧,扈三娘到了阵前,也不忙着厮杀,看着承景皱眉道:“与你斗了多日,先说个姓名来!”
扈三娘一时无语起来,好嘛,本来是国仇军阵之事,眼下成了私家仇怨,这承景牛皮膏药实在讨厌,但也委实佩服他这份毅力,当下喝道:“本日与你最后一战,非论胜负,明日你都不消来了。”
却说承景败阵回到大营,召来军医,卸甲检察伤势时,左上臂被打得骨折,只得将药石包了手臂掉于胸前将养。承景败阵,又失了夏王御赐宝刀,闷闷不乐起来,只在营中将息。
王进却认出此人来,对三娘道:“此人名唤汤隆,浑身有麻点,人都叫做款项豹子。其父便是原暖泉寨汤知寨,因为打铁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近年他父亲在任上亡故,为师补了他父亲的缺,看他使得好枪棒,便教在寨入耳用。此人贪赌,一身产业倒是倒了个清空,寨中无人不是他借主。不过此人兵刃上见地倒好,打铁的本领更好,三娘可先听他主张。”
政和三年一月,童贯命大将刘法、刘仲武汇合三路大宋西军十万人马,转而攻西夏仁多泉城,围攻三日,未能攻陷。守城夏兵死守待援,终因援兵未至而请降。刘法受其降而屠之,获首三千级,是为仁多泉之战。
这一日上,风雪畴昔,两人还了军中战马、盔甲、兵刃,三娘将青花甲、金雕弓还是包了,将那口鸱吻宝刀挂在腰间,与史进做平常打扮,结束伏贴,饱食一顿后,拜别王进,投代州雁门而去,筹算经此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