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看了心头迷惑,记得书上偈言可不是这几句,智真长老看她迷惑之色,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当?”
长老笑道:“记在心头,今后便见分晓。”当下将两个黄纸收回,放香炉内化了。
鲁智深与扈三娘因见山川娟秀,贪行了半日,赶不上宿头,智深道:“扈官人,要不田野露宿一宿如何?”三娘却笑道:“紧赶慢赶的,再走半晌,如果还没人家,便再露宿不迟。”
到了五台山文殊院,三娘在寺外看时,公然是好座大刹!但见:庙门侵翠岭芳芳,佛殿接青云浩浩。钟楼与月窟相连,经阁共峰峦对峙。香积厨通一泓泉水,众僧寮纳四周烟霞。老衲方丈斗牛边,禅客经堂云雾里。白面猿不时献果,将怪石敲响木鱼;黄斑鹿日日衔花,向宝殿扶养金佛。七层宝塔接丹霄,千古圣僧来大刹。
三娘晓得瞒不过这老衲人,便诚恳道:“仿佛不该是这几句。”
恰是:双刃看走如游龙,断云止雾若等闲。踏魁星斗俱止步,追魂夺命日月刀。
当下扈三娘便由知客僧引入,只见寺中四周狼籍一片,打碎的金刚泥像抬出殿来,受伤的僧侣、火工、老郎、直厅、轿夫到处可见。三娘这才想来,本来是鲁智深昨日酒醉回山后大闹的那一场。
三娘信步向前,只见寺门紧闭,一众香客都被几名知客和尚拦下劝回,三娘兀自奇特,走上前时,也被知客僧拦住道:“施主且住,今遭古刹内重修几处屋宇,要谢客几日。”
扈三娘看本身黄纸上写道:“巾帼造时势,地彗逆天命。天魁斗转移,另有托塔人。靖难中原祸,但有龙发兵。紫气东来时,万古皆流芳。”
三娘看时,只见倒是两把双刀,两个小沙弥一人扛了一把出来,看似不轻。三娘接过双刀,公然动手深沉,右手刀有七八斤高低,左手刀有六七斤摆布。
回到店中,没了史进相伴,一时自发空落落的,三娘想起鲁智深之事来,又恐被嵬名承景那伙人寻到,便清算了行装,结了店钱,出得店来,便投五台山而去。
到了铁匠铺,两件家生都已完整,做了刀鞘,把戒刀插放鞘内,禅杖却把漆来裹了。三娘见了很多兵刃,心头按耐不住,取出日月双刀来看一回,暗想道:“畴前被嵬名承景一把宝刀逼迫得狼狈,却不知这日月双刀可抵得住那口鸱吻宝刀?”
方坐定,长老便道:“小施主此来但是为了智深?”三娘道:“昨日别离后,心中驰念,本日特来相仿。”长老道:“智深三四月前已经一次酣醉,闹了僧堂,便是误犯。昨日又酣醉,打碎了金刚,坍了亭子,卷堂闹了选佛场,他这罪业非轻;又把众禅客打伤了。我这里削发,是个清净去处,他这等做,甚是不好。刚才已经与他一封书,投东京一个去处安身。小施主与智深很有渊源,如果要上东京时,无妨与他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