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不懂诗词,只是瞪大了眼睛道:“师哥还会诗词?”三娘笑了笑不答,只道:“这延安府为塞下州郡,与西夏战事频繁,老种经略相公镇守此处,可说名将辈出,猛士如云,此地自古以来崇武尚义、民风浑厚。但可惜交兵之地,便是满地萧瑟。”
鲁达回到下处,吃紧卷了些衣服、川资、金饰、银两,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齐眉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扈三娘回到客店,史进正在店中喝酒等待,三娘不及细说,教史进拿了行李,三娘在屋内换回衣裳,两人结了店钱,也是吃紧出了北门往延安府而去。
且说郑屠被抬回家中,家中世人救了半日不活,呜呼死了。长幼邻居径来州衙告状,朴重府尹升厅,接了状子,那状子中天然不提金老父女之事。府尹看罢道:“鲁达系是经略府提辖,不敢私行动来捕获凶身。另有一繁华官人,也不知姓名,先教公人四下缉拿。”
两人又行了里许,早轰动城外哨骑,数骑马军飞至前来,抢先一名小校喝问道:“那里来人?”史进上前答道:“华州人士,前来寻亲。”那小校喝道:“寻甚亲来?塞外重镇,关防要地,若无通行文书,早早转头!”
三娘道:“休要恁的说,赶上此等不平之事,也是要脱手的。提辖有何筹算?”鲁达道:“案子迟早发作,洒家这便归去清算行李,顿时便走。官人明净之身,也速速分开,万不成缠累官司去。”三娘道:“也好,我与大郎便还是往延安府寻师去。”当下两人计议已定,便仓促在街角分离。
三娘笑道:“徒弟,传闻你坐上知寨了?”王进略略抱拳朝经略府虚礼道:“为师投到延安府,承蒙经略相公汲引,数月前比武大考上得了头名,正逢本来暖泉寨汤知寨病故,是以便补缺做了暖泉寨知寨。”
三娘却不转头,只笑道:“徒弟,你这打趣可冷得紧。”史进再看时,倒是一身甲胄在身的王进。史进大喜,便上前拜倒,三娘也起家见礼,王进笑着扶起两人坐下。
扈三娘看了那座城道:“那便是延安府治所肤施城么?”史进道:“走近看时便知,却没想到塞下州郡倒是这般模样。”三娘叹道:“宋夏久在此处交兵,战事频繁,民生凋敝。本朝名臣庞籍、范雍、韩琦、范仲淹等都曾在此御敌,当真是:四周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夕照孤城闭。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府尹辞了经略相公,出到府前,上了轿,回到州衙里,升厅坐下,便唤当日访拿使臣押下文书,缉捕犯人鲁达并那不知姓名的繁华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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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心慌,只怕徒弟要揪了三娘见官,仓猝将事情原委说了,末端拜下道:“徒弟,师哥这件事乃是锄强扶弱,恰是豪杰所为,还请徒弟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