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讲完了，他低着头咂摸了好一会，俄然昂首问道：“那大舅有没有奉告过你，老太太临走时，在他耳边说的是啥？”

当时候强子娘跟着母亲也在守灵，对此次四位悛恶不逊的表兄弟的狼狈遭受一向影象犹新。就见这四个家伙个个面无神采，很机器很异口同声地答复：“该打！”

舅妈们面面相觑，赶紧跑到棺材前战战兢兢地往里看，就见姥姥端倪如生，竟然已经好好地躺在了棺材里！只不过，当舅妈们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姥姥的身子仿佛没有了骨头，软塌塌的，却还是很有弹性。

这个设法一闪即逝，却也让他浑身一凉。毕竟老娘在贰内心属于一个相称完美的形象，固然他亲目睹到她的尸身变成了一小我头蛇身的怪物，但他却也很清楚地晓得，实在那就是那位所谓的‘白仙姑’的灵体在娘的身材中暗藏多年以后，灵魂相合的产品。乃至他还在猜想，那条蛇仙本体必然是一条白蛇，只是因为融会了老娘的灵魂和身材，以是才会变成那种五彩斑斓的色彩。但是老娘至死都神态复苏，对于亲情的认知也从未有过一点恍惚，再加上白叟家化蛇过程中与他的思惟交换，以是他坚信，就算老娘已经窜改了形状，她也绝对不会回过甚来害本身的家人后辈。

老太太俯视着空空的棺材，脸上的神采说不出的古怪，仿佛是有点哀痛、有点沉沦，又像是有种说不出的恋慕和豁然。她沉默了好大一会，这才转头对大舅说：“老迈，上香。”

话音刚落，四小我主动分红了两对，抡圆了巴掌就往对方脸上各自连扇了十个耳光。这四个家伙固然不成器，但长得倒全都孔武有力，此时他们又不晓得躲闪，并且动手时明显底子没有留甚么余力，这十个耳光打得是实实在在又洁净利落，世人还没等回过神来，四小我的腮帮子已经肿了起来，鼻孔嘴角鲜血直流。

卷烟袅袅，老太太的身材开端了一种仿佛是无认识的摇摆，像是跳舞，又像是痉挛：“百世修行苦，仙路孤单深。尘凡幻如电，对镜假还真。皮郛本负累，脱壳得真身。目前脱衣去，尽是土和尘......”

棺材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叽叽咯咯’的怪声，在这拂晓前光影陆离的灵堂里显得尤其阴沉而诡异。比及老太太的吟唱声终究停止，棺材里的怪声也随之消逝了。

门口暗影闲逛，烟雾环绕中，有如兰似麝又掺杂着薄荷清冷的香味飘来，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向本身走来，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上似笑非笑，两道锥子般锋利的目光直入民气，恰是当年那位帮忙本身的老娘设立香堂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