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这才发明本身睡于一张破床之上,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水,兀自心内还在颤抖。若不是这些美意人援救,本身恐怕早以葬身鱼腹了。想到此,张氏感激地说道:“感激二位恩公相救,还望告之高姓大名。小女子另世也当结草衔环,相报二位的拯救之恩”。
老夫叹了口气说道:“这年初,兵祸刚过,天灾又起。那有贫民的活命哟,真是难为你了”。
老妇人也说道:“娘子大难不死,必是宿世功德做很多了,此番醒了过来,真是菩萨保佑了”。说完竞一个劲地念起阿弥驼佛来。
老夫说道:“我这村中大多是复姓司马之人,现有一户人家,名唤司马逢春。本年三十出头。本来却也是在外为官之人,不知何故,数年前俄然间回故里。我想他也是个朴重之人,返来时并无甚财物。只置有薄田几亩,瓦房几间。其妻前不久得暴病而亡,留下一儿,年方二岁,唤作昊儿。此人常日里喜读书,好舞枪弄棒,埋头交友江湖豪杰,为人豪放仗义,也是我这村中数得着的人物。现带一小孩在家,甚是不便。正欲找一恰当女子续弦。我观娘子乃是仁慈之人,欲拉拢此事。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老夫的一席话触到了张氏内心的把柄,那张氏不由得暗想道:“我现在孑然一身,又怀有胎儿,当今流落他乡,身无立锥之地,举目无亲不说,还无有分文,我就此…死去,倒也无防。只是我腹内孩子也要跟着遭殃,想我夫君孝义只要这点骨肉,如果有个好歹,我有何脸孔到地府之下与他相见”。想到此,张氏眼泪夺眶而出,悄悄地抽泣起来。
“唉……”。老夫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非是小老儿不肯收留娘子,只是我们身无遮体之衣,家无隔夜之粮。若把娘子留于此地,是害了娘子也”。
“小女子无觉得报,就此请受我一拜”。说完,就挣扎着要下床施礼。
“哎呀,谢天谢地,总算醒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候,张氏感觉本技艺脚被缚,睡在一个火炉中间,炽烈难过,目睹得本身就要晕了畴昔,这时孝义走了过来,将本身抱起,放在一张床上。接着又端来了本身最爱吃的白莲绿豆汤,用匙喂入本身口中,心中一喜,便叫了一声“官人”。把眼渐渐地展开了。
“施恩图报非君子所为,我伉俪虽是山野村夫,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的事理,我们还是晓得的”。老夫诚心肠说道。
张氏一听有个好去处,心中稍安。不由得问道:“请老丈给我指条明路,今后定当酬谢”。
老妇人见状忙摁住张氏说:“哎,慢来慢来。我观娘子似有身孕数月,此时不宜妄动,以免动了胎气”。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声老者的声音。张氏顺声音望去,只见本身身边坐着一老妇人,正把水用匙送到本身口中,她的身后还立有一名约六十摆布的老夫,两人正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